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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起吃飯麼?」聞柏苓這這樣問。
只這一句,湯杳已經瞬間忘了前嫌。
她愣了愣,再開口時語氣甚至是驚喜的:「你回國了?」
電話里傳來聞柏苓低低的笑聲:「嗯,你不是說有錢了麼,特地回來讓你請我吃飯的。」
湯杳故意這樣說:「可是我發信息你也沒回復我,早就把錢花光了,沒錢請你吃飯了。」
聞柏苓也就順著她的話繼續玩笑:「這樣啊,那太不巧了,要麼我現在訂機票,再飛回去?」
「食堂七塊五毛錢的牛肉麵你吃不吃?」
「也行,湊合湊合唄。」
湯杳問:「那你現在在哪兒?」
「樓下。」
「你是說」
「對,就是你們宿舍樓下。」
湯杳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換了套衣服就往樓下沖,寢室在六樓,她跑出樓道,遠遠看見聞柏苓站在風雪停歇的夕陽里。
路上白雪皚皚,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兩隻手插在口袋裡,在車外面等她。
他大概換了輛車,是白色的,湯杳沒見過。
湯杳小跑著過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聽見他說:「好久不見。」
他們確實很久沒見過了,湯杳問聞柏苓什麼時候回來的,他說才下飛機沒幾個小時,航班中午到的。
「你真是因為吃飯才回來的?」
「不然呢。」
聞柏苓替湯杳拉開車門:「上車吧。」
車是新買的,挺普通的牌子,開進學校也不會太顯眼,空調暖風烘烤著,密閉空間裡有些嶄新的皮飾味道。
聞柏苓這人順風順水慣了,家裡又有個大他十幾歲的哥哥撐腰,長這麼大就沒遇見過什麼讓他太勞神的事情。
他覺得湯杳有趣,偶爾想起這個姑娘,可也遠遠沒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下午瞧見她和別的男生恩愛的模樣,他興趣索然地掉頭離開,去找朋友。
他們這票人有幾處固定的玩樂場所,天天都熱鬧。
會所茶台時煮著上好的茶葉,專門請了人坐在案邊彈古箏。
聞柏苓手裡捏著一把好牌,眼看著就要贏了,心裡卻怎麼都痛快不起來。
他把撲克牌往桌上一丟,起身拿了車鑰匙和羽絨服,往外走。
有朋友問他,馬上到晚飯時間了,這是幹什麼去啊?不吃飯了?
聞柏苓頭都不回:「太悶,出去透透氣。」
身後開會所的那位朋友嗷嗷叫冤,說自己裝修時花了大價錢。
「新風我都用得是市面上最好的,花了六位數,不可能會悶。」
「買到假貨了吧。」聞柏苓涼颼颼一句,開門離去。
說是出來透氣,這車開著開著,就開到了湯杳宿舍樓下。
更神奇的是,聽湯杳在電話里一句驚喜的「你回國了」,聞柏苓突然就不悶了,這會兒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問她食堂怎麼走。
湯杳茫然地看著他:「你真要吃食堂麼?」
聞柏苓繼續逗人:「不是你說沒錢了麼,食堂省錢,還近。」
「我其實還有錢,我們可以去吃飯店的。」
湯杳坐在副駕駛座椅里,偏頭看聞柏苓,還挺關心他:「國外飲食習慣不一樣,你都出去這麼久了,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本來沒有的。
聞柏苓有自己的廚師,哥哥家也有,不止會做北方菜系,本幫菜做得也不錯,在國外和在京城對他來說其實沒什麼區別。
但湯杳這樣認真詢問著,他忽然來了食慾,挺想吃火鍋。
「湯杳,火鍋想吃麼,不是川渝的那種,老京城的清湯火鍋,怎麼樣?」
湯杳點點頭:「我都可以,不忌口的。」
聞柏苓沒選那種人均上千塊的店面讓湯杳為難,車停在老城區的胡同口,步行進去找了家口碑不錯的老字號。
他們其實接觸得並不多,聞柏苓也不是那種特別多話的人,但這頓飯吃下來,湯杳並沒有感到拘謹。
席間聞柏苓用公筷撈了一筷子毛肚,催她把餐碟遞過去:「快點,煮老了就不好吃了。」
毛肚落入餐碟,湯杳蘸了芝麻醬料吃,口感剛剛好。
眼看著聞柏苓把手機里的計時器歸零,湯杳有些好奇,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有人用秒表看著時間煮火鍋食材的。
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