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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景澜宫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她觉得说不出的舒心。皇帝似乎已经忘了她,因此她的宫里不但只有三个宫女,布置也是简陋的。
平日里若没什么事,她们都奉命在勤义院里待着,不会来打扰她。
她接着做起了那天没做完的工作。
初春的泥土是温暖而潮湿的,温柔地按摩着她的掌心。她训练有素的纤纤玉手有条理地在地面上上下翻飞着,将一粒粒种子亲手埋在了深浅合宜的坑中。就在她种到第三个坑的时候,她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这次龙篪冒险走的更近了一些,希望能看清楚“那个人”的容貌。
“那个人”正专心致志地跪在地上种着什么东西,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他的注视。就这样不知瞧了多长时间,他感觉自己似乎开始喜欢这种窥视的感觉了。他担心地瞧着“那个人”太过瘦弱的身材。他觉得这样的身材是不适合做任何活计的,真不知道她的宫女都跑到哪里去了。
“那个人”站起身来,擦了擦汗,走进内殿去了。
龙篪就在墙头上专心地等着,盼着那扇门会打开,她纤弱的身影会出现,手里捧着一盆水之类的东西。
可她怎么还不出来?
龙篪有些忧虑地向窗内望了望。
有一会儿了。
福香亭。
凝云,佳容华和黎芬仪在小桌旁围成一圈坐着,心中各怀心思,竟都不作声。凝云用眼角观察着那两人——她们显然都认为这是场鸿门宴。黎芬仪的衣袖在微微发着抖,神色也不安的样子;佳容华就镇定的多,只是若无其事地赏着不远处的紫丁香,但她不停玩弄着衣角也多少透露了心中的紧张。
凝云心中冷笑,就知道你们有问题!
她焦急地向远处望了望,心道,也该来了,怎么这样慢。
似乎老天垂怜了她殷切的呼唤一样,沿着林荫道,有两个人走来了。
佳容华和黎芬仪也注意到了不速之客的出现,抬头不错眼地盯着。
兰才人。
许久不见的她容貌没变,但满脸的忧郁之色,早已不似从前的春光满面。远远的,她一抬头,发现福香亭中三双盯着她的眼睛,几乎想要转身逃跑了。
凝云唤道:“兰妹妹,过来坐坐吧。”
兰才人的脸上浮现出混杂着怨恨与恐惧的神色,但仍是走了过来,向三人行了微微一礼后坐下了。
“昭容娘娘是要看看臣妾的惨状吗?”
话一出口,三人俱是大惊失色。
倒不是因为一向懦弱的兰才人话中的怨毒,而是因为她嘶哑地如乌鸦叫一般难听的声音。
曾几何时,那个歌喉如黄鹂一般婉转的兰才人,声音清脆嘹亮而美妙动听,天生就是一幅歌唱的料。她的声音已完全被断玉散毁了,一开口,那低沉、喑哑甚至可怖的嗓音竟如鬼叫一般,直让人从头冷到脚,比一阵阴风吹来还要恐怖。
果然黎芬仪最先端不住了,她颤抖着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昭容娘娘当初为何不干脆下毒药?臣妾如今生不如死啊。”兰才人的眼神似乎要钉进凝云的体内去。
“我没有……”凝云显然并未料到这副情景,十分恐惧地向后缩着。
然而她的出现似乎向兰才人体内注射了满腔仇恨的力量,现在的她只想亲手撕扯面前这个狠毒的女人。
“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杀了我好了,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兰才人一把抓过凝云,似乎要将她捏碎了。秋涵、桃蔓、桃蕊连同兰才人的侍女一齐试图拉开两人。然而处于颠狂状态的兰才人力气比平时大了十倍,硬是不撒手。
“就让我在云通阁里对着墙壁老死好了,你为什么又出现在我面前!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气力控制自己不去找你!”她突然嘿嘿地笑了,“去找你这个害了我的人,把你掐死!掐死!”她几乎是在尖叫了。
秋涵护主心切,一时不顾尊卑,在兰才人肋部用力地拧了一把。兰才人痛的大叫,终于松开了凝云,转手就是一耳光,将秋涵打倒在地。
“你也不是好东西!”兰才人伸脚要去踢秋涵,被桃蔓拉住,索性胡乱指着在旁边吓得不敢动弹的佳容华和黎芬仪骂道:“你们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她挣脱了桃蔓,又要向凝云扑去。
秋涵倒在地上忍着痛向桃蔓叫道:“快去找人!这里要出事了!”
桃蔓此时似乎也已被兰才人吓破了胆,只是呆呆地看着桃蕊与其撕打,神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