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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得都是麻爷的朋友撒,是麻爷的朋友,大家自然也都是朋友,何必咧!”
来人嗓音洪亮,把嘈杂的声音压住,场面登时冷了下来。
众人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中年人,站在茶馆门槛之外,眉低压眼,黑黝黝一张脸,全无任何表情,显得阴森冷峻。
上海绅士低声对青年说:“哦,綦江麻乡约的二把头毕耀武,我的熟人。”
那毕耀武见两路人不再争吵,就用官话说:“北京通州‘大圣镖局’五大镖头,上海‘万国联’欧阳通先生,不知诸位来得这么早,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他一说完,关东大汉忙过来还礼,上海绅士也起身作个揖,算是回应。
王金山见毕耀武偏不和自己打招呼,就怪声说:“毕把头,见了外人亲得很, 麻乡人站在眼皮子下,连招呼都不打,说不过去喽!”
毕耀武冷笑一声,改用方言说:“说的好,既是麻乡人,那大家就是一家人撒?家人是亲人,外人是客人,亲人不招呼没得要紧,客人不招呼,请人家来做啥子嘛!”
王金山说:“你也说得好!我这个家里的自己人,大早赶来,你连大门都没得开噢!大家说嘛,麻爷要修麻乡族谱,老子是重庆麻乡约代表,带了大礼给麻爷,却进不得门,都晓得麻爷最讲理,这是啥子理嘛?”
此时,外面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王金山说话嗓门又大,大家都听得清楚,登时议论纷纷。
那青年这时站起来,走到毕耀武面前作一个揖说:“在下是麻爷请的客人,既受邀请而来,就不多客气了,这就去拜过麻爷。”
说罢,他自顾自出去,径直走向街对面的麻家大院。
他这一说,毕耀武立刻意识到,在大众面前和王金山纠缠不清,结果只能是添乱,不有暗恼自己久经过历练遇事仍然不知分寸,倒被一个局外人巧妙提醒,也就不再与王金山争执,向几路人作一个罗圈揖,说道:“大礼走到,不拘小节,都是江湖儿女,没得客套,大家都请吧!”
他这么一说,王金山也不好继续纠缠,他心里也清楚,在綦江百姓面前败麻义的兴,只能让他们更支持本乡的麻义,根本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就转而吩咐手下抬起猪笼,跟着来自关东和上海的两路人进了麻家大院。
这些人一出去,外面看热闹的人就进来喝茶聊天,茶老板忙上来招呼,这时,他的老婆也已洗漱完毕,出来帮忙。
这对老夫妻没有儿子,直到中年,才得了一个女儿,宝贝得不得了,只盼她有个好出路,不肯让她在茶馆里帮忙,因此,茶馆的所有活计,老两口就一力承担了,茶老板忙着给众多人上茶水,老板娘就拿着扫把清理刚才客人抛洒在地上的瓜果皮屑。
老板娘忽然看到,墙角有一块绿油油的东西,过去一看,是个玉佩。
老板娘心说,来这地方的一般都是粗人,这种玉佩是读书人才戴的,想来不是这帮客人的东西。想到这里,就想和丈夫说一下,可见他正和客人们复述着刚才的情景,说得眉飞色舞,这时说,恐怕要惹他骂,于是就把玉佩揣在怀里,想等消闲时,再说这件事情。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回 巧调包拉弟解危局
在大家的谈笑声中,綦江新一天的生活就算真正开始。
这时,晨雾消散,天气炽热,一轮太阳高挂,对地处长江边又为大山环抱的綦江来说,真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而这样一个晴朗的早晨,似乎也给麻府即将开始的修族谱大宴,增添了几分喜气。
和北方大户人家的院子相比,綦江麻乡约总堂院子的大门要小很多,看上去和高耸的院墙很不般配,但进了里面,空间非常开阔,自院门到正厅,足有七、八丈距离,那正厅也足有八丈多宽,进深两丈,虽然起的地基不高,但规模已足称宏大,两边配房虽略低于正厅,但也不象川东百姓的房子,屋脊低矮,屋檐延伸很长,感觉非常压抑,这几间配房,只比正厅低几级台阶,屋檐突出不多,和北方房子近似,檐下是约五尺宽的走廊,廊前种植着稀疏的翠柱,周边饰以各色盆栽,为整座院子平添了几分雅致而清幽的味道。
其时,方圆五十多丈的院子中心,以粗大的毛竹搭起了三丈多高的凉棚,棚顶用苇席铺就,置身其下,暑气顿消;沿凉棚的左右两边,各摆下两排八仙桌,身份高的客人在外一排就座,身份低的客人,就和本帮的弟兄一起,在里面一排就坐,两排桌上摆的四盘鲜果,四盘干果却都是一样;每桌配的八个座位,也都是高靠背硬木椅;桌后均肃立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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