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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手,那么就亲吻它,祈求阿拉来折断它。”要知道,在许下这一连串假惺惺的筹码之后,阿拉法特已经和阿萨德势均力敌了。1994年那个年尾真是好到不能再好:奥斯陆和平协议,三个诺贝尔和平奖,我们几乎就要相信阿拉法特一夜之间完全改变,观点、政治主张和行事方式焕然一新。对那些不肯相信或者表达保留意见的人,罪名等在那儿:他们是“和平的敌人”。从近期的历史来看,这说法对吗? 回答显然是“不”。但当时以色列盼望和平的心情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每个公民都准备好了跟着前面的人举手说赞成,就好像小孩子相信,商业中心里那个大胡子老头是如假包换的圣诞老人,他坐着驯鹿拉的雪橇飞过了一个又一个屋顶。
第一天的“恐怖主义历史”课足足上了10个小时,这之后我脑子就不转了。我什么都不明白,满脸惊慌地看着教官。十几个既相似又敌对的解放阵线,我在这不可理喻和乱七八糟之中晕头转向。当一长串攻击清单和死者名册在眼前飞舞的时候,我把名字全都张冠李戴了。阿拉伯政治专家过来和我聊聊,脸上笑容莫测。
“这没什么,”他字斟句酌地宽慰我,“所有的新手刚开始都会感到惊慌。重新来过。”
“现在吗?”我问,带着惊惶。
“当然是现在,”他回答,“不可能允许你总这么混乱不清。让我们继续吧,直到你掌握所有具相应军衔的人员。告诉我:阿拉法特的化名叫什么?”
第五章 黎巴嫩和真主党(4)
“阿布”我开始回答但很快就卡壳了。所有的恐怖分子在我脑子里混成了一片。根本不可能想起来他的名字——“阿布我不知道是哪个阿布了”我泄气地说,心里烦透了。
“我们换个方式。你必须转换思维。不要总把自己看成他们组织的局外人。进入角色,你现在是巴勒斯坦人。要去掉其中演戏的成分,单纯地把他们的组织看作你自己的家庭,里
面有家长,也有兄弟,他们之间彼此嫉妒常有争执。可以开始了吗?‘老战士’叫什么?”
依照他的点拨,这次我脱口而出:
“阿布-阿玛勒。”
“你看!”我的教官大声喝彩。“如果你用这种方法应对考问,绝对不会失手。”
他毫无倦意,又开始讲抵抗阵线各个组织的编年,什么黎巴嫩伊斯兰,逊尼派和什叶派,叙利亚、利比亚、伊朗、伊拉克以及前苏联的政治状况在他的讲解之下,我总算明白了这些恐怖分子各派之间的复杂格局,这些都是我以后必须打交道并试图渗透的组织。
接下来,是了解一个回国复兴的巴勒斯坦人应该依循什么样的正常“路线”,这事我领会得比较好:先加入阿拉法特一派,然后,假装对“他们的死板路线和光说漂亮话”感到厌倦,转而投靠反对派,利用反对派和真主党的关系渗透进入真主党,从而最终自由出入叙利亚和伊朗。这当然只是理论上的设计,一切将取决于我届时建立关系网络的能力。而在准备阶段,我必须尽最大努力熟谙他们的派别体系,直到能和他们一样所思所想。同时我的格斗训练也还在继续。
“实战技术”教官多夫又露面了。他对政治课很反感:
“了解恐怖主义!这些课会误导人们将恐怖行为视为可以理解并为之辩解。”他低声发着牢骚,口气里很不赞同。“这些会毒害你的思想。”
1994年秋季:黎巴嫩南部地区
以行动小组为单位,我们终于等到了执行首次野外任务的机会。这是在不耐和焦虑中来临的新阶段。第一次出任务的那天,虽然该做的事情早就被明确,并反复强调和妥善安排,我还是提心吊胆。
演习在黎巴嫩南部地区进行。那一带全是砾石沙漠,低矮灌木被烈日白晃晃地照着,正好处于双方安全区之间。我们的全部精神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即将执行的任务和周围环境上面,既没空迟疑,也没空害怕。首先是长途拉练,我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项目。所有能让我一整天不呆在营地的活动都深受本人欢迎。我从小不坐车,负重行进几公里属家常便饭,加上身体结实,又懂得怎么照顾自己的双脚,这些成了我和其他人大大拉开差距的关键。我总是跑起来不知疲倦,随着拉练距离越来越长,我变成了最受青睐的合作伙伴。
与此同时,我在射击和其他几个野外实战项目上也不断进步。都是些争斗很激烈的类别,我和身边的同伴相比表现出无可置疑的资质,占了明显优势。事实上我是最出色的! 这段时间,利用有那么一点自由空间的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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