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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话。」
「温浮祝,你!我,我……我就这么对你怎么了!你就是我的老温,我他妈管你是谁!扶老子起来!」
温浮祝笑,这便对了,他若是因了这层身份对自己有所顾忌,那自己也会觉得难为情。
此刻瞧见谢常欢这个反应,也放了点心,这才佯装大发善心的将他拉了起来,尔后想也没想就又是打横一抱,直接跨出了院门。
谢常欢此刻肺腑俱疼,还被他吓得心肝也颤,此刻又突来这么一举,更加不知所措了,只茫然了一张脸陪他立在院子中央,「干,干吗?」
「江墨!」
温浮祝吆喝了一嗓子,江墨牵着马从院外绕回来,抱臂移在栅栏上轻声笑。
笑音依旧温醇,混着淡淡晨光,便像是不经意间温了一壶雪夜清酒,片刻啜饮片刻解忧。
是啊,这么多年了,他和温浮祝知根知底,早就熟悉了那样一个模子的温浮祝,却在今早黎明乍起时,像是遇见了另外一个生动的温浮祝。
从来未曾在他脸上见过那么有趣的表情,从没见他曾笑的那么开心,那个人的一件件糗事趣事,他信手拈来,简直比苏衍被他的恐怖太傅勒令着背写四书五经都要熟练。
想必是很多次想要同自己开口,可却一直顾虑着甚么,未曾说明吧……
也是,浮祝这孩子,总是有太过顾虑。
所以他从来没有笑的真正开怀过。
为隗昇谋算的这么多年,他还落下了那么奇怪的一个病症。
甚至今早同自己坦言之——「在常欢身边我是不敢入眠,所以,我必须想办法把他拖回隗昇来了。此次南下是圆他一个能与我平起平坐的机会。你知道的,他本身就怀疑我的财路,故而这笔薪金任务太过吸引他,他必然是想走一趟的,兴许还能最后和那个火药的事联系上,倒不如我当作个暗线,仍旧陪他这一趟。一会儿我也会去和他讲明这一切,他若是接受了,你就先回去,想办法把苏衍弄到我这儿来。然后你再监视好顾生。只有跟他讲明,我才能叫他陪我一起护住苏衍,不然的话……」
「那你就未曾想过,他若是骗你呢?」
「眼睛。」温浮祝无奈,「我三十多岁啦江墨,不至于瞎到看不出一个陪在我身边十多年之久的人心真不真。若是,若是真不慎看走眼了……」
温浮祝愣了会儿,尔后声色平静续道,「我就亲手杀了他。」
江墨苦笑,「那个人如此有趣,又如此吸引你,你当真到时候下得了手?」
「呵,江墨,实话跟你讲吧,我陪他南下完之后,只要把他带回隗昇,我就要废他武功。」
「啊?」
「他进了隗昇那个大殿,他就再也出不去了。」
江墨又是一瞬了悟,「你对他都如此不放心,哪怕他不会说出去你夜半时的梦话……」想到这儿又摇摇头,「浮祝,你真是太坏了。我有点心疼那个小杀手了。」
「这算得了甚么?敢喜欢上一个谋客,光冲这一点,我倒也是佩服他的。再说了,别提是他,若是你敢有反了隗昇伤害苏衍的心思,我也一定拧下你的头来,悬城墙上挂他七天七夜,让天底下所有人都瞧瞧,这便是敢逆了隗昇反了苏衍的下场。」
温浮祝缓缓起身,盯着窗外的黎明看的眸光寒冽,「我要这天下海清河晏,我要苏衍他坐享这太平盛世。但凡敢逆者——杀,无,赦。」
江墨笑,果然,将浮祝困在隗昇这里,真是害他清苦了好多年,小孩子找着了一件合自己心意的玩具……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让着他的,再让他一回又怎么了。
再加上……确实自己给不了他这种开心呐。
那时候江墨刚从床上坐起来,瞧着站在自己身前背脊挺得笔直的温浮祝,忽然有点心酸,也忽然有点幸福。
——只要你能开心,于我而言,这便已足够。
我们都是苦了太久的人了。
是吧。
浮祝……谢谢你。谢谢你,曾陪了我那么多年。
虽然我们以后还能相陪……但是,我仍旧是隗昇的国师,你依旧是隗昇的谋客。
至此而已,至此足够。
江墨又是朗声一笑,翻身上马,接着二话不说在刚刚被温浮祝放下站稳了身子的谢常欢身边『啪』的甩了声响鞭,吓得谢常欢一激灵,心说光天化日你们两个都衣衫整齐还笑的一脸禽兽样,就自己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站院子里,怎么着,是想抽死我以绝了我这个情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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