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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瞎子说道:“昨晚,小老儿走到一座光秃秃的山上,推测这天机气数,可是突然见文曲星忽明忽暗,正在疑惑之际,突然就见那文曲星化作一道鸿光往这地方飞来,小老儿略一推算,便知是这文曲星要下凡间了。因此,才一路走来,寻找着文曲星,当小老儿来到你这豆腐坊外,便听到一声洪亮的啼声,这就是天意啊!”
那韩老丈一听,心中大喜,顾不得想那么多,赶紧跑进屋里和自己的老婆说了这事,旁边的稳婆听了却是大笑道:“你啊,也太好骗了吧,那瞎子肯定是知道你家生了孩子,来这里讨喜钱的。哼,你也不想想,他一个瞎子还能看到那文曲星忽明忽暗?再说了,要真是文曲星落到咱这里,那也是砸到俺家小栓子脑袋上!”
这时,那韩老丈却是不这么想,万一那瞎子是天上的神仙,开了天眼瞧见的呢?这大概就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了。
那韩老丈不顾稳婆的劝阻,拿出了两吊铜钱给那瞎子,那瞎子又说了一大堆的吉利话,喜滋滋的拿着钱就走了。
后来,那韩老丈就在街坊的不解与嘲笑中,从地摊上买回了一堆堆的书,准备好好教教这文曲星下凡的好儿子。
不知道是那瞎子说得话成真了,还是那韩潇受到韩老丈堆在床头那堆书的熏陶,竟然在百岁之日,便开始会翻书页了!这可高兴坏了韩老丈,在韩潇三岁的时候,就给送到私塾听课去。
这一下不得了,一个大才子就这么诞生了!
第一卷 人在江北 第四十九章 骂人的书生
韩潇的名声从他进了私塾之后就开始传播了,先生所讲的东西,一点就通。很快,便成了先生的得意门生,先生每次提到韩潇,就会笑着说:“此子将来必定成就一番大事业!”
果然,十八岁那年,韩潇乡试中一举中的,成了举人老爷。发榜的那日,街坊邻居纷纷提着鸡鸭鱼肉前来祝贺,这下可让韩老丈笑的合不拢嘴,一直说着那位瞎子神算真的是神仙下凡啊!
后来,韩潇要去京城参加大考,期望能够高中,也好光宗耀祖。临走前,当地的县官亲自去送他,但是本意却是想让韩潇为他写首诗,宣扬一下自己勤政为民的大好事迹。可是谁都知道这县官一副窝囊样,别说勤政为民了,就连县衙大堂都没有进过。这小县城里的所有事都是下面人管理的,幸亏这小县城民风还算淳朴,一直也没有过什么大事。当然,偷只鸡,摸只狗,通个奸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
那韩潇听了县官的话,当即说声好!我就为您老人家题上一首!这下,街坊邻居就不高兴了,你不骂他就算了,怎么还能写诗赞扬他呢!可是,大家也确实想看看这韩潇能写出什么样的时来赞扬这位县官。
那县官乐颠颠的让人抬出来早已准备好的书桌,摆好文房四宝,等着这韩潇为自己写诗。只见那韩潇提起笔,略微沉思片刻,便挥毫写到:
食不安稳寝难卧,
衣着粗布空钱囊。
一心只为治此县,
两袖清风堪为官。
赢得百姓齐称颂,
乃因愿做护花泥。
身无杯酒之银两,
家无新添之被子。
宽爱仁厚为官本,
百姓安乐一肩担!
小城无处不花香,
莺燕时时有啼声。
夜夜人家门不关,
非因此地行路难。
那县官一看,此诗虽然通俗,却是极尽褒扬之词,不由得心中大喜,当下便拿出纹银二十两,送做盘缠。韩潇却是并不推辞,大笑着收下这银两,便作别了乡亲,赶往京城赴考。
可是乡亲们却是极其不乐意,你这韩潇也太过势利了吧!不就是几十两银子吗,虽然也确实不少,可是也不能给那窝囊县官题诗表扬啊!可是唯有韩潇的教书先生看着这近似打油诗的诗句,沉思片刻,不由哈哈大笑。
那县官以为先生只不过是因为教出了韩潇这样的学生而高兴,并未在意,便叫人收了这诗,回了县衙。
那些个乡亲却是拦着先生,说道:“看你教出的好学生吧!就知道要钱,哪有一点书生应有的骨气样!”
那先生却是笑道:“你们都误会啦!那韩潇没有夸那县官,而是在骂他,讽刺他而已!”
乡亲们却是不理解,纷纷嚷着要先生讲个明白。
那先生笑道:“你们只看到他写的每句话都是在夸奖那县官,可是如果把每一句的最后一字单独拿出来,在连成一句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