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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不在。
去哪儿了?
不知道。
回答很简洁,很干脆。庆丰哦了一声,一时语塞。女孩看庆丰无话,就转身往回走。
嘿,你是汪碧吧——,庆丰叫了一声,女孩转过身,问庆丰:你怎么知道我叫汪碧?
猜的,我看过你的棋谱和照片。庆丰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本很旧、很黄的线装书,上面有几个黑色褪色的大字:《通桔呈秘》。他拿着书,在门外轻轻晃了晃,问道:看书吗?
汪碧的眼睛果然一亮,她走过来,极羡慕地看着书,神情有点激动、有点兴奋,她伸出手摸了摸书面,又不好意思地缩回去。然后醒悟过来一样,问庆丰: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庆丰又坏坏地笑了,他的笑容好像随时能挂在脸上,我只想和你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女孩问。
对,我们下盘棋,我输了。这本书白送你,我走人;你输了,把这本书给你父亲,但不能告诉你母亲,如何?
女孩的大眼睛使劲儿转了转,她想不出这里有什么圈套,或者说她实在想看看这本书后面的圈套是什么。好吧,她嫣然一笑,咱们一言为定。
于是,这个小城的人在一个小时之内看见一幅少见的情景,汪重风的女儿站在门内,一个陌生人站在门外,两个人神色郑重,皱着眉头地面对面说话,有时汪碧还要扶着栏杆沉思一会,一双非常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有什么事情搞不清楚。这个时候,人们就看见外面那个滑头小子的白胖脸上,扬起得意的笑容。
一个小时过去,庆丰输了。其实他的局势挺好,可能由于过于得意,被对方打了闷宫。这个常识性的错误,只好使庆丰把那本书双手奉上。这回,他脸上的笑容中带上了无奈与沮丧。汪碧拿起书,像捧一个宝贝似的,翻了一遍,合上书页,她回身走了几步,停下来又转过身,把书递给庆丰:算了,还给你吧。
怎么,不要了?庆丰问。
这是无价之宝,还是你留着吧,她说,下一盘棋也不值什么,你没有理由输给我这么一本好书。
庆丰心里暗暗点头,他想,好姑娘,你将来在棋坛上绝对不可限量。能这么不执著胜负的,在棋坛真是少见。
拿着吧,庆丰又把书递了回去,你就当我赢了,把这本书交给你父亲,但是最好别让你母亲知道好吗?
入夜,小城里非常安静,庆丰一个人坐在“龙山宾馆”的露天酒吧里,等着汪重风的到来。
庆丰和汪重风的关系很奇特,是一种渊远流长的忘年之交,即使汪重风避居在小城之后,庆丰在年年回归15号的休整期内仍偶然和他有一点书信来往。庆丰极其佩服汪重风的各种杂学,汪重风也欣赏庆丰那类似玩世不恭的绝顶聪明。庆丰从心里认为当世高手,除了陈天,只有汪重风。两个人各擅胜长,而汪重风的棋更趋于美学意义。
时针已经指过10点,庆丰喝着啤酒,耐心地等着汪重风的到来。汪重风和刘秋山是平辈,有一阵还过从甚密。可后来为了一件事,汪重风深感内疚,不辞而别。
他的迟到是庆丰意料之中的事,谁见了这么重的礼都会心存疑虑。“庆丰老弟,愚兄我来迟了。”汪重风终于来了,人还未到,声音早已撞过来。好几年不见了,庆丰上下打量起了走入视野中的汪重风。汪重风其貌不扬,个子不高,留着短发,双腿有点罗圈。棋界原来管他叫“汪猴子”,一指他油滑,二指他的这双腿。今天,他穿了一件短袖衬衫,底下一条短裤,趿拉着拖鞋,一副出来纳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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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夏日之窗(10)
汪重风低头看看自己,自我解嘲地说,不如此,哪里躲得过“看守”,那么便当地跑出来哟。
庆丰笑了,他拱拱手道,汪兄哪像50多岁的人,益发的年轻了。如果好好打扮打扮,在舞场里仍然是顾盼生辉,风流潇洒呀。
潇洒个屁!汪重风哈哈大笑,老啦,当年我汪猴子的那股劲儿早都烟消云散了。
入座之后,两个人照老规矩,先什么也不说,闷头“当当当”地喝了三大杯。几杯酒下肚之后,汪重风抬起他那对当年非常著名的三角眼,问庆丰,怎么样,你看小女如何?听说你还输给她一盘棋,故意的吧?
嗯,小汪碧真是不错。第一,长得漂亮,你老兄的特点没一样长上;第二,我故意输她一盘,是想试她一试,没想到她竟有乃父之风,心胸广阔,做事居心于有意无意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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