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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悉悉索索地穿上蓑衣,走到院里去开门,那女孩听到动静,含含糊糊地问道:“娘亲,什么事?”
母亲刚说了半句:“有人借宿——”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话头,紧接着又是咔咔两声,就像是切开西瓜时候,那闷闷的响声。
那母亲一声惊叫,脚步声接连响起,来人进了房,女人惨叫旋即响起,有什么东西洒落在地,清晰可闻。
片刻的安静之后,湿透沉重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只突然听得小女孩凄厉的呼声:“啊!!”
哐当!!
铜锣一响!
众人正听得个个心惊,人人胆寒,还未回过神来,便见火光一闪,那竹帘隔间内的油灯燃了起来。哪里有一家三口被屠戮的场景,帘内依然只是老人自己,他抖索着站了来,掀开竹帘。
李落立时托起盘子,四处讨赏。被这口技吸引惊吓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鼓掌,慷慨解囊。扔在磁盘里的铜钱互相碰撞,跟鱼网中跳跃的鱼儿一样。
老人佝偻着回到厨房去了,客人也跟着散去,只剩李落收拾桌椅,掌柜计算收益,各自欢喜。
可好日子也没过太久,老人日日上演的,都只是这么一个段子,久而久之,听得人就少了,饭庄的生意也日渐下滑。
有天生意清淡,掌柜和李落早早收了场子,打发了伙夫先去休息,就着客人剩下的干果,跟李落喝上几杯。
酒过三巡,话题又回到了老人身上,掌柜啧啧赞叹,他这门口技,可真是绝活,只可惜老人虽然学得像,却始终只一个段子。想要他再编几个,他居然摇头不干。
李落剥着瓜子道:有本事的人总是怪癖多,怨不得怨不得。
掌柜的眼珠子一转,说:“李落,不如去学了这门手艺如何?你素来机灵,学了来,多做几个段子,难道不好?”
李落愣了愣,他倒没想过,不过禁不起掌柜的撺掇,很快应了下来,自那天起,他对老人家愈加关照体贴,端茶送水,勤快得紧,但老人始终不答应收他为徒。
没多久,李落跑来跟掌柜说,老人家终于松口了,不过有个要求,他要带着徒弟去外面学艺,大概三个月才回。
摇钱树要离开,这让掌柜有点肉疼,但想着长远的收益,还是咬牙同意了。
三个月后,李落独自回来了。
掌柜开口询问。李落指头蘸水,在桌板上写道:“师傅教会我这么手艺,云游去了。”
掌柜见他写字回答,觉得很奇怪,李落又写道:“这门手艺的规矩,表演之外是不能说话的。”
掌柜一听心里颇为恼火,心想你跑堂的小二不能说话要怎么做生意?后来一想,若是真学会了技艺,那倒是不要紧,便问他段子有了没,要他表演来看看。
没料到李落摇摇头,又写:“要准备一下,明天给你看。”
展柜耐着性子,想到,你若是真学会了便好,如果不是,看我不赶你走才怪!他道:“行,我今晚也有点事,那就明天,如果你演得好,酬劳不会少了你的。”
掌柜回来时,月上中天,饭庄已经照例打了烊。他喝了些小酒,摇摇晃晃开了旁门,借着昏暗的灯笼光线,突然瞥到大厅中已经挑起了竹帘,做好隔间。
里面油灯幽幽,映照着人的侧影。掌柜眯着眼睛看了又看,才确定里面坐的人是李落。
莫非他紧张,先来排练不成?
李落似乎也发现掌柜回来了,一扭头轻轻吹灭了油灯。
立刻,听到厨子扬声说道:“客走完了,打烊。”
掌柜愣了愣,意识到表演可能开始了。他本喝了酒,正觉得头晕,便摸索着坐了下来。
听了片刻,掌柜就明白了,李落的口技段子,就是以这家饭庄为背景,他略略一听,就听出了自己的厨子,墩子,伙夫的声音,他们在笑谈,跟平日在厨房里没有差别。
真难以相信这些声音是李落自己一个人发出的,不过,这些人事他耳熟能详,学起来相对容易吧。掌柜想着,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留住他,或许可以从内容里面挑挑刺,压压酬劳,比如说,这种日常口技,哪里比得上老人家的段子精彩。
这时,那声音突然一转。
变成自家墩子打着哈欠下楼梯,这声音熟得很,掌柜每天都得听几次,突然咕咚咕咚几声,似乎是摔下了楼梯,他惨叫了一声,掌柜忍不住笑了起来,简直学得唯妙唯肖。跟着,就听见伙夫从门口冲进来,大叫着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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