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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杨天仪急急问:“是生气的样子吗?”
“也不是。”苏叶沉吟,“就是很阴沉。拿着一个小小的物事看了又看,那东西看着像女子耳环。有点怀念,又有点伤心的意思……”
杨天仪抿着嘴唇,这次凑巧碰见这样的事,乐子可大了。他天性喜欢找麻烦,但找到自家头上可不怎么有趣,苏叶是他向来视为兄长的对象,但这件事在没有证实之前,还真的不好对他开口。
叫他怎么说,自己那可能的庶出弟弟,现在在这个邹王府和自己的小妹共侍一夫,还夺了妹妹的恩宠,让自己的堂弟要下狠手把妹妹的孩子打掉?真是怎一个乱字了得!
他已经毫不犹豫地认为这个可能的“弟弟”给自己堂弟吹枕头风,怕妹妹有了孩子日后坐大,便先下手为强,趁杨轩心还在他身上的时候铲除可能潜在的威胁,只怕病秧子的外表,也是一个极好的保护色。
这么一想,他心里恶感就起来了。
见他眉目间神色郁郁,苏叶纳罕地望着他,“你怎么也跟着郁闷起来?到底怎么了?”
向来充满活泼泼生气的丹凤眼蒙上一层阴霾,杨天仪从来不是懂得隐藏表情的人,但是不愿意说的谁也不能强迫他,只轻声道:“等我日后证实了,再告诉你吧。这么大的事,原本也不可能瞒着你。”
苏叶疑惑,却也并不追问,只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这个小世子虽然并没有其父刚柔并济的厉害手段,却是一个耿直率真,充满活力的人,他倒是真心把他当做弟弟一样,同时也相信他就是自己未来的小主子,因此一向对他有些纵容。
却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
先是周围的气体似乎全都躁动起来一样,朝着一个方向涌流过去,他的呼吸一顿,几乎喘不过气,杨天仪也有所感觉,但是似乎没有他那么难受,只扶着旁边的墙踉跄一下,苏叶却浑身一颤,整个人几乎就要坐倒下来,杨天仪见他这样,连忙过去扶他,问道:“怎么了?”
苏叶哪里还说的上话?他腰间那把上古青铜大剑开始铿锵作响,那是他家祖先流传下来的宝器,从来厚重钝沉,除非棋逢对手,才会有所反应,否则,只会是一件死物,时不时让苏叶在对敌的时候吃些兵器上的闷亏。但它偶尔锋芒毕露的时候却神威惊人,再加上又是祖传的宝贝,因此苏叶从不离身。
此刻它在剑鞘中那般狂热躁动,像是有极其强悍的兵器在旁边煽动它的血性一样,撞击得剑鞘发出沉闷的声响,杨天仪身后背着的长剑也是一个宝器,这时也发出清冽的长吟,整个院落中驻守的他们宁王府的那些或是巡视、或是大宴归来、或是护卫轮值的骑士们,都同时发现他们身上带着的长刀、朴刀、长剑、大剑、甚至是弓箭,都开始不安分地躁动起来,那声音汇在一处,十分惊人。
苏叶发现,他们中有几个武技高超的骑士像是窒息一样从马上狼狈跌落,按着胸口半晌说不出话来,和自己的情况一样。那狂涌而去的气体似乎带走了他们一部分元气,越是修为高深,就越是感到不适。而相反,越是内力浅薄的人,越是没有受什么影响。
院落中一阵小小的慌乱,好在过了一会儿,那种身边的灵气被疯狂吸取的感觉弱了下来,只是大剑越发兴奋,仿佛就要裂鞘而出,苏叶深深呼吸,按着自己躁动的佩剑安抚片刻,待它稍微平静下来,才闷着头直奔屋内,一边喊道“王爷恕罪”,一边掀开帘子大步走了进去,一下子屈膝半跪在地,压抑不住心头的惊叹和兴奋交织的情绪,朗声对宁王大声道:“王爷!神器出世了!”
杨磊表情虽是沉着,但掩不去眼中那股骤然升起来的狂热火光,一下子直起身体,将手中把玩的那枚耳环收入袖口,大步在屋里踱了几步,才道:“此行不虚!苏叶,把玉竹心叫过来,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
第二十九章 神器(上)
地龙烧的温热的室内,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毡,浓郁的药香飘拂而过,床上的人纤瘦的身体仿佛就要没入那云朵一样的被褥之中一样,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下巴尖削,嘴唇却一抹诡异的嫣红,衬着那雪白肌理,看上去却有一种奇异至极的美感。
那人儿看上去也不过是个稚龄少年,年纪最多不会超过15岁的样子,一双弯弯长长的眉毛却紧紧揪起来,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子剧烈地转动着,像是做着什么长眠难醒的连连噩梦,鼻翼翕张着,凌乱的吐息时不时吹拂而出,那浓密的长长睫毛像是蝶翼一样,抖动的样子有种别样的凄沧感,仿佛马上就要振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