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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的缘故,印刻忽然觉得,此时看着死而复生的兄长,对他的爱慕,并不似当时年轻时,那般炽烈翻滚,而令人心脏悸痛了——像是灭世的火焰一样,几乎要令人同归于尽!现在,只是看着他,觉得只要视野所及处,能够有他的身影,心里就能温暖起来,纵然前途渺茫,但此刻的内心中,是如此的寒冰消融着,弥漫着温煦的感觉……
然后,印楚终于转过了视线,兄弟俩沉默地对视;周围的色彩在这一瞬间消退,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这是一场在印刻意料之外,在印楚意料之中的赌博,赌的是,这颗熟悉的灵魂,能不能及时在这久违的身体中醒来。
印楚赢了。
印刻便输了。
然而印楚又忽然觉得,自己这一次大费周章的,似乎不能够达到预想中的效果。他总喜欢将人最想得到的捧到人面前,然后再狠狠地撕裂,他原是想要让印刻经历被至亲至爱背叛、伤害的痛苦,但看他此刻的眼神,一切似乎没有了意义……
印楚的心绪忽然复杂起来,他动了动唇,良久说了一句:“我不杀你。”
“嗯。”印刻轻轻地说,“我还是爱你。”
他望着他,眼底那些凝结了三十年的寒冰,彻底冰消瓦解;他望着他的目光,仿若冰雪神山中,化出的一潭温泉。那张不曾被岁月留下任何痕迹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丝单纯欣喜的笑容,恍惚三十年并不存在,他仍然是那个依赖着兄长的可爱青年。
印楚漠然别过了脸。
……
一夜就这么平平无奇的过去了……
——说好的热血叛乱呢?!!
慕蝉双手抱胸,脸上没有表情。
到头来,一边烂尾了不说,贡献的情报少得可怜;当然,另一边也好不到哪里去……想象中的机甲火并、硝烟遍地、炮光漫天根本不存在,伤亡完全被控制在三位数以内,目测小于等于二十……
慕蝉想,除了小时候打架,他什么时候战果如此惨淡过?一点都不想承认那是有他参与过的一场骚乱——
说好的一毒既出,前人跪伏呢?所以说,高分子防毒科技什么的,真他妈操|蛋呀。
从上一个叛乱下来的莫纳倒是觉得当时情形有种微妙的讽刺:那位舰长用那东西来对付伊普西隆,然而几个小时之后,他又被人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了……他转眼见慕蝉走神,便停下动作,坐到他身边,也不嫌单人沙发坐俩男人挤得慌,慕蝉便将一只受伤的手递给他,莫纳重新掏出了喷雾剂。
两人交换了个“配合默契、天生一对”的眼神,慕蝉的心情略略缓和——毒蛊传人对上千年之后,星际时代,防毒还无意间防了蛊虫的高科技,一直十分憋屈且郁卒的心情在跟自己的姘……啊呸,莫纳并肩作战之时,才稍微晴朗那么一点点。
殊不知,他们之间简单的互动,落到旁的人眼里,就不是那般对味了。
因为刚刚更换皮囊而身虚体弱,只能卧床静养的印楚童鞋紧紧地盯着他们俩,眸中闪过一抹阴沉嫉妒的暗色,遂冲着慕蝉温和笑着,勾搭他的注意力:“之前的事情,多亏你了——要不是你为我争取了足够的时间,若是‘西塔’不能成功地变成现在的我,。”
慕蝉看过来,道:“副舰长?舰长?西塔?……”
“印楚。”
慕蝉一挑眉:“哦——”
不和谐的声音硬生生地插|入他们之间,只听莫纳问道:“那好处呢?”
慕蝉&印楚:“……?”
莫纳微笑着,十分欠扁地说:“如果非要表达对我家慕蝉的感谢的话,还是物质上的比较合适,毕竟我们跟你……”他的手指意有所指地划拉了一圈,一副我们跟你不太熟,所以谈感情什么的都不必了,直接上正餐吧!
印楚微笑的面具下,瞬间冰封万里。
良久,印楚缓慢开口道:“呵呵,这位……莫纳先生还真是贤内助啊……”他木无起伏地讽刺了一句,问,“慕蝉,你想要什么?”
慕蝉正思忖着,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总觉得有点奇怪。闻言,抓了抓头,本想说不必,因为是自己答应的,就不太追求报酬啦,但又觉得此言一出,有点打莫纳脸的嫌疑,只好道:“不知道啊,随便?”
随便……
面前站着坐拥宝山的海盗团团长,竟然说出随便这样的答案,还真是有够随便的。印楚和莫纳不约而同地暗暗吐槽。
但其实,要赠予慕蝉什么,印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