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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蝉将掺着药粉的晶源喝了下去,察觉药效差不多发作后,然后谨慎地将本命毒释放出来,沿着阵法纹路,缓缓注入到五毒体内。
碧蝶洒下紫色的细碎的鳞粉,完美地压制毒素的反扑。大概是预料到未来的灰暗生活,本命蛊在体内不安地动了动——立刻就遭到了粗暴的镇压。
乌紫色的毒雾弥漫出来,在密闭的阵法中涌动着。
当中仿佛蛰伏着一条时刻准备冲天的巨龙。
Ⅱ
这是莫纳一生中最难熬的三天。
身上的伤恢复得比慕蝉想象中还快,他像困兽一样在逼仄的房间中来回徘徊了几分钟,终于气馁地靠在病床的金属腿上,一动不动。
深色的眼珠地只映着惨白的壁灯光芒,空荡且空洞,手中紧紧攥着机甲的空间扣,攥得它发烫的温度几乎烙印在心底。一时间,只觉得度日如年,难以为继,似乎浑身的精力活力意志力,都正随着时间一滴滴的流逝。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慕蝉走到这个地步,跟自己的标记脱不了干系吧。听闻标记不当,确实有一定的几率对Omega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这些个念头如同毒蛇一样阴冷地盘踞在脑海中,死死地扼住了莫纳的呼吸。
——这样软弱的自己!
他内心也十分唾弃。
战士的理智让他赶紧爬起来,迅速搜集一切情报,通知塔即和安朵尔,做好万全的准备,以便能在最坏的情况发生时,能够带着他们,甚至是关于这个海盗团伙的情报顺利出逃——但作为Alpha的本能,还有……感情,他不想离开里面的人。
他不想。
……好像有刀子在剜割着心脏。
慕蝉慕蝉慕蝉慕蝉——!
莫纳双唇干枯,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也许已经疯了。
满脑子都是他的名字,满脑子都是他的模样,满脑子都是他的声音,满脑子都是懊悔和惶恐,满脑子都在祈祷着他能够完好无损地从里面走出来……
骂也没关系,打也无所谓,只要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只要用他悦耳的声音跟自己讲话,“你麻烦大了,因为我要揍你!”或者是“我愚蠢的奴隶,见到主人还不赶紧下跪行礼!”,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照做,什么都不会反抗……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波动。
是门开了——
莫纳霍然坐了起来。
来人被他窘窘有神的目光惊得顿了顿,然后示意了一下手中开着路引程序的光脑:“别这么看我,我权限高。”
莫纳拧着眉看他。
门在西塔背后严丝合缝地关上,男人收好光脑,上下打量了下莫纳,嘴角一勾,眼底冰冷:“看起来真憔悴——他一直没有动静?”
“……”莫纳紧抿着唇,一声不吭,片刻后他坐回了病床上,他心知自己现在看来一定很狼狈,那不如做足了全套,还有伤患的借口。
西塔走到窗前,垂下眼,居高临下地藐视着他:“他说几天?”
莫纳依旧保持缄默。
两个问题都没有得到答案,西塔好像也不再深究,只将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揣进兜里,清了清嗓子:“发到光脑上的消息你没有看到吗?”
他连温和的假面都懒得带了,轻慢不耐的态度来得古怪且莫名,莫纳冷冷地瞧了他一会儿,晌久才不紧不慢地摸出来光脑,慢吞吞地打开,上面有一条消息——“全体Alpha备战,全体Alpha备战,明日宇宙时2点30分,登陆蚩尤星。”
莫纳无动于衷,一动不动。
西塔双手环胸,眼神如利刃般上下挑剔地打量着他,嘴角不经意地一挑,仿佛对一切都了然于心:“他如果出不来也就算了,如果出来了……七日,哦不,应该是四日后的审判,你要就这么去面对吗?”
莫纳眼珠动了动。
西塔沉默着,给他充足的思考时间。
“我要怎么做?”时隔三日的第一次开口,莫纳的声音粗粝得仿佛从沙砾中钻出。
“把自己收拾干净,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等待最后的命令。毕竟还有海盗的身份,你,你们,得在蚩尤星上掠夺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西塔顿了顿,放缓了声音,“——用存在价值打破性别歧视。否则就算有Omega,也没有任何谈判的资本。”
莫纳深深地与他对望。
“我知道了。”
西塔耸耸肩,并没有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