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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脸盲,当然记得他。
正是之前跟在柯勒律治身边的侍卫长穆萨,不过,如今他已经是海因里希的人了,或者说,他一直都是。
“塞缪尔少爷,王请您去见他。”
这就成“王”了?甚至连个“代”字都没有?这样的昭然明目,恐怕很多人都知道真相,只是选择不知道而已。
塞缪尔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装着小花的背包袋子,嗯了一声,脸色平静的跟着穆萨出去。
骑上穆萨给他的马,塞缪尔很快就跟着他到了王宫前,被穆萨引到了议事厅。
议事厅是国王与大臣商量政事所在的场所,不过眼下这里并没有什么大臣,只有海因里希。他并没有坐到国王的位置上,而是站在大臣该站着的地方,以一种琢磨不透的眼神看着上方的王座。
“塞缪尔,你过来了啊。来,过来,站到这里。”
塞缪尔不明所以,他现在看到的海因里希,是一个温和的男人,和他任何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一面都不同。塞缪尔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仍然老老实实走到海因里希旁边。
海因里希后退一步,按住塞缪尔的肩膀,让他站到了自己原先站着的位置,然后指引着塞缪尔的目光向前,看向王座:
“这是我以前站着的位置。你站在这里,会有什么感想?”
塞缪尔打量着自己站着的位置。这位置离王座极近,显得这位置主人不但拥有的权利大,更显出了他和坐在王座上的人的亲近。他忍不住嘲弄着看着海因里希,说:
“因为看到王座那么近,近到一步一距离,才想跨过去坐下吗?”
“为什么不这么想?都已经站到这里了,为什么不再往前一些?看那,那里是议事厅唯一一个座位,只有一个人可以坐到那里,而剩下的人都必须站着。我为什么要甘愿站着,而不去坐着呢?”
“因为为人就要恪守本分,你能这样想,别人也能这样想,不就乱套了?”
“当然不会。我能坐到这里,”海因里希上前,坐到王座上,从上而下俯视着他,说,“是因为原先坐到这里的人给了我这份想法。而我坐在这里,我就敢让他们想连都不敢想,连看都不敢看,只能低着头,为我所用!”
“但是你杀死了你的哥哥,杀死了你的嫂嫂!”
“没错,我杀死他们,可这只是一个必经之路而已。他们不死,我想坐到这里还得想别的办法,何必舍近求远。”
“你,你就一点道德观都没有吗!”
“道德观,那是什么?”海因里希笑容如常,仿佛完全听不出来塞缪尔语气中对他的指责和唾弃。
“塞缪尔,我听穆萨说,你是从海外来的?你们那里,是不是守着特别规矩的‘道德’,一步都不敢跨出去?不过这里可不一样。你不也是在图书馆里看了大陆史了么,你给我数数,有多少个国王,是按照长死子继来继承这王位的?”
塞缪尔数不出来。不说这里,就算是他世界里的中外国家,又有几个人呢?甚至这样想的话,他都没有立场来指责海因里希,因为有那么多他的前辈、后辈、同辈,都在做和他一样的事情。他不能说理解,也不能说接受,因为这些都不是他一个人都管的到的,他更没资格说道。
“塞缪尔,你现在在心里叫我什么?”海因里希突然放缓了声音问道。
塞缪尔不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有股气,想发出来,和海因里希吵一架,说他是多么的不对,可是他的理智又告诉他,那些话只会给他带来祸事。在能够掌握他生死权利的一个王国的国王面前,他是懦弱又无能的,他必须时时刻刻记住自己是什么身份,而海因里希是什么身份。
可是,记住了,然后呢?是去下跪抱大腿,还是卑躬屈膝?哪个他都还做不出来,他没受过教训,所以他现在梗着嘴不说话,不动弹,只能消极对抗。
好在,海因里希似乎不在乎他的沉默。
“我之前对你介绍过我的名字。我说我叫帕留柳·海因里希,但是你叫我海因里希公爵,而不是帕留柳公爵;我也对许多人这么自我介绍过,但是他们不会直接叫我的名字。是,叫名字会太过亲近,许多人会不敢说出口,可是,塞缪尔,不管我是叫你的名字塞缪尔还是叫你的姓阿瑟时,你都知道那是在叫你,可是我呢?我压在海因里希这个姓下,我只成为了一个符号,我……什么都不是。”
“可这你现在的行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要改国姓,让帕留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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