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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命。如果当时没有这个线轴的话,可能不光是他自己在死前发出一声后悔的叹息了,他的家人一个不少都会跟着送命。不管相不相信,在她家的壁橱和地窖里,所有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这能给她带来好运吗?”“因为有两盏相同的灯,我们难道就能在房间里看得更清楚吗?”
“我从未想过这些。”我说道,“说实话,我们太过于注重室内装修。”
“怎么说?”曼努埃拉问。
“无数次的重复,像阿尔登家一样。成双成对的灯和花瓶陈列在壁炉上,沙发的两侧放上完全相同的扶手椅,床头一边一个相同的床头柜,还有厨房里各种相似的瓶子……”
“你这一说让我想起一件事情,不仅仅是灯,” 曼努埃拉接着说道,“事实上,在小津先生家里没有两个相同的东西,好家伙,我要说的是,那种感觉真是惬意。”
“怎么惬意了?”我问。
她思考片刻,皱起眉头。
“惬意得就如同节日过后,我们吃太饱的感觉。我想到了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光……我丈夫和我,我们来到厨房,我准备了一小份新鲜蔬菜汤,把未加工的蘑菇切了一下,然后把切后的蘑菇放到汤里一起吃。我们有种风暴袭过后一切又恢复平静的感觉。”
“我们不再惧怕缺失,我们享受当前片刻的幸福。”
“我们觉得这很自然,吃,不就是这么回事?”
“我们可以利用我们拥有的东西,没有什么可以与之竞争,一个感觉接着一个感觉来。”
“没错,我们拥有的东西少,而我们却能利用上很多。”
“谁能一次吃下各种不同的东西呢?”
“就算是可怜的阿尔登也做不到。”
“我的两张相同的书桌上摆放着两盏相同的台灯,”我突然想到这事,便对她说道。
“我也是。” 曼努埃拉说道。
她点了点头。
“也许我们有病,因为什么事情都做得太过。”她站起来,亲吻了我一下,便到帕利埃家做她的现代奴隶劳工去了,她走之后,我独自一人坐着。对面是空空的茶杯,桌上剩下拼盘中果仁的残渣,由于嘴馋,便大硕鼠一样用前门牙嘎吱嘎吱地咀嚼着。改变嘴里咀嚼的式样,就像品味一道新颖的菜肴一般。
我默默思考着,细细品味着这段不适时的对话,有人曾经试图了解一个女仆和一个门房,在休息的间歇闲聊时,在谈论室内装修所提升出的文化内涵吗?您可能会惊讶于小人物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们喜欢讲故事而不是大道理,喜欢奇闻轶事而不是概念定义,喜欢图像而不是思想。但这并不能阻止她们成为哲学家,因此,我们的文化是否因空无而倍受折磨,使得我们生活在缺失的烦恼当中?每当我们确信还能享受更多时,我们是否能够好好享有一下财富和进行一些感官享受呢?或许日本人明白,人们品尝快乐,是因为人们明白快乐只是昙花一现,也是唯一的,除此之外,他们能够编织自己快乐的人生。
惬意之感(2)
哎,沉闷无聊和亘古不变的反反复复的生活再一次将我从沉思当中拽了回来--千篇一律的一天产生的忧虑--,有人在按我的门铃。6。 佗
一个送信人大嚼着为大象准备的口香糖,这可以从他的颌骨使劲的强度和咀嚼幅度上来判断。
“是米歇尔太太?”他问道。
他把一个包裹随意地放在我手上。
“没有什么需要签收的吗?”
但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是个长方形的包裹,用牛皮纸包裹着,用一根细线紧紧地捆绑着,这种绳子是用来束上马铃薯袋口,或是用来绑在软木塞上的,以便在公寓里逗猫玩,逗猫是唯一的运动。其实,这用细绳绑上的包裹让我想到了曼努埃拉的丝线包装,因为虽然纸张有些乡土味道,缺少精致感,但是却在细心中带给某种相似和恰当的事物包装的真诚性,最崇高观念的设计都是从最粗俗的小事开始。美,是一种中庸。这一崇高的思想出现在反刍的送信人的双手上。
美学,如果我们稍微严肃地沉思一下的话,便会发现美学不过是中庸之道的传承,类似的还有武士道精神。中庸的认识在我们心中根深蒂固。在生命的每时每刻,这种中庸的认识使我们去明白何谓生命的品质,在万事万物都很和谐的时刻,凭借强烈的需要去享受人生。我并不单是谈到专属于艺术领域的美。凡是像我这样去追求细小事物中之伟大的人,都会追求美,知道挖掘出内心的本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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