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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息怒。父皇要是不放心儿臣,可差方太医前来再给儿臣看看。”
庆元帝这才脸色稍霁,难得温和道:“珩儿且好生将养身子,这万寿节将至,朕可是有个大礼要送给珩儿。”
十皇子乖巧道:“万寿节是父皇寿辰,实该儿臣送礼物给父皇,儿臣年幼愚笨,不像皇兄们通诗达赋,儿臣还未想好送什么礼给父皇呢。”
庆元帝像是极喜爱这个儿子的,听此一言只觉开怀的很。庆元帝道:“珩儿便是上天送给朕最好的礼物,可惜兰昭仪不在了……”庆元帝话语里都是情深怅惘。
太子和七皇子脸色不动,心里的小九九可是七上八下了。
庆元帝问道:“宫卿许久未回封地了吧。”
宫容心里已经落了谱,恭敬道:“回陛下,臣就一个闲人,管不得事,这回与不回都是一回事儿。”
庆元帝赞许:“这些年教宫卿管封地辛苦了,眼下朕的珩儿也到了懂事的年纪了……”
宫容跪下应和道:“是臣有愧,臣闲散惯了,有负圣恩。”
庆元帝做了决定:“待万寿节,朕就封珩儿为储政王,以后宫卿也不用管封地了,物归原主。珩儿虽年幼,却聪敏懂事,朕心甚慰,甚慰啊!”
十皇子跪下谢恩。
收回宫容的封地给了十皇子,实则是连京卫兵权给一并给了。
想当初,“京卫兵不好养活,不赐个万亩封地的话,宫卿拿什么来养?”
册封十皇子为储政王,分明暗含储君之意。
帝王之心不可测。
央姬只觉这灼热的日头一路烧尽心肝脾肺。
宫容若没了这京卫兵权,宦臣一行还拿什么立命?
十皇子朝不保夕,担得起储君之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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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之时,日头格外强盛。
十皇子午睡之际,央姬坐马车匆匆回了宫府。下马车之时,央姬已被闷出一身是汗。
海棠规规矩矩的在府外迎接,肃立不动。央姬猛然恼极海棠这张韶颜粉泽,尤其是这两条连娟长眉,真是比毛毛虫还要令人作呕!
央姬抿唇,脸色不霁,大步向自己的院子里走去。海棠紧随其后。
直到坐在主座上,央姬遣走了所有下人,只留下海棠,接过海棠递来的一盏茶,忿恨的一手把茶盏摔到海棠脚边。
一地狼藉。
央姬手指微微痉挛,揉着疼的不行的额头,斥责道:“好你个海棠,本姬叮嘱你亲手做饼亲手送去不得假手于人不得给任何人可趁之机,你就是这样做事的么?若是十皇子有个三长两短,错是在我,主使便是千岁,届时你置千岁于何地?”
海棠倒是对央姬刮目相看了,“央姑娘确定是在指责海棠么?”
海棠向前三步,眸如利剑,阴影肃杀,料峭孑然,“央姑娘无凭无据,海棠就是认了又如何?不认又当如何?”
海棠向来孤傲,亦有孤傲的资本。她像一个背剑前行的独行者,比剑还直,比剑还锐。
央姬就知道,就知道自个胜算不大。央姬无所谓胜负,她只要结果。
央姬双手拢袖,手心手背都是汗,闷的喘不过气来。“海棠,眼下我没心思奉陪你,我是直接的人。我相信你对千岁的忠心,从不怀疑。海棠,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是千岁的人。生不会变,死亦不会。”
央姬葱指一伸:“而你海棠,堂堂宫府无所不能的管事,武艺超群面面俱到,连玉兰饼里被人下了药都不知么?海棠,你这是自打自个耳光么?”
海棠总算折服,“你既然心里明白,还问我作甚?”
央姬口吐五个字:“说,是谁下毒?”
“初紫。”
果然。央姬月眸狭敛,下巴一点,示意海棠继续。
海棠冷淡陈述:“前晚我做好玉兰饼胚,就等着煎了,有人来唤,说是下人起了争执。我作为一府管事,自然要去看看。我走的匆忙却没忘记让人守着。后来怕耽搁送饼的时辰,便关了门认真煎饼,央姑娘也知道,要煎个半生不熟对海棠而言实在不是个容易的差事,海棠煎了很久什么也没顾上就匆匆忙忙进宫送饼。海棠也是昨儿得了消息才知道其中蹊跷,守门的下人说只有初紫进来过,初紫是央姑娘的人,下人也未怀疑,想来只有初紫能动得了手脚。”
央姬站了起身,一脚踩在摔碎的杯盏上,狠狠的碾了一下,完全不顾脚心被磕疼。
央姬逼近她,“海棠,别给我说话说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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