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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扯裂。要不是手胀,他就不要命了。斗争会他们就是这样对待大哥的。
“你眼瞪的吃人呀!认清!你打工作组就是反革命。我刚才就是联系贫雇农开斗争你的会,你想跑!”
一字一拳,很有节奏,并不停止。
“谁想跑?”
话刚出口,台发他爸不打了,撕住兴娃领口,扽着、摇着,唾沫星喷着左右筛。兴娃对工作组的红人心怯着哩。他两腿分开立稳,台发他爸个低、劲小筛不动。
“你说谁叫你回去?你说!”
“陈三,欺人嗔着。”
麻子狗蛋叔从北边麦场插斜路急呼呼过来,老远就喊。到了跟前想把台发他爸手摘开。
“啊!你落后得和反革命坐在一条凳子上了。”
“呃!你说我是反革命!我把你个舔白*子咬瘦球的东西……”
别看麻子狗蛋叔瘦不拉肌的,年龄也大。他年轻时练过几套拳脚,要不能和三杨庄陶家搭上话,能把晓竹说给兴娃。他发怒了,一拳上去打在台发他爸腮膀子上。
“兴娃不是地主分子,就是分子,人家犯的是共产党的法,不是犯了你陈三的法。小伙架的鹰你不嫌遭孽还欺侮他!你驴日不放开,我再来一下把你牙打掉!”
麻子狗蛋叔两手握拳,在台发他爸眼前绕圈子。随时有伸向台发他爸腮邦子的可能。
大概台发他爸想到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古训,放开手,闪在兴娃背后扯长脖子大声吼。
“都来看哟!落后分子打积极分子哩,”
兴娃被放开了,他不想连累麻子狗蛋叔。他豁出去了!命能值几个钱,枪毙一个反革命也不过两千五百元(新币二角五分)的子弹费,晓竹能拿出来!他放开扶肘的手,转身低头向躲在身后的台发他爸冲去。
“你爷不活了!”
正向东走的人,又返回来。有拉的,有劝的,有骂的……
“反革命打积极分子,打工作组……”
“地主反了天……”
“落后分子……”
乱糟糟的,总算把台发他爸和麻子狗蛋叔兴娃隔开了。
“给你工作组爷汇报去。谁说我落后分子我日他妈。我是主持公道哩。没公道就没天理。陈三,你狗日把眼睁开,方圆几十里,那个不认你麻子爷的话。你给你麻子爷搁个落后分子的罪名!你能开起斗争会,把你爷也拉上斗争去,走!”
麻子狗蛋叔敞开怀,豁开拉他的人,追台发他爸。台发他爸惊慌的先向东跑,突然折向西。原来刘书记和大哥大嫂、晓竹他们一块过来了。
“刘,刘书记,刘队长,落后分子勾结反革命打积极分子哩!”
刘书记站住,好似不认识的盯住台发他爸,半晌才“唔!”了一声。
“咋处理他们……”
刘书记挥挥手说:“先开会,都先开会!”
“他,他……他想跑哩……打工作组……”
“给你说先开会!”
刘书记有些恼怒抬起脚,重重的放下。
“郭队长让我回去,我没跑!”
郭队长是副队长,兴娃出官窑碰上。他问兴娃疼不疼,还说,伤要养哩,病要闯哩。
刘书记好似没在意兴娃的话,问台发他爸:“谁说开会斗争他?”
“开,开,开会就要斗争,不斗争开会干啥?”
第十一章 知错改错(4)
第十一章 知错改错(4)
“斗争人成了瘾了,谁都想斗争。球大个事都拿斗争吓人哩!”
麻子狗蛋叔紧盯住台发他爸不放。路边有个碌碡,他蹲在上边刚吸着烟听台发他爸的话,立马跟上来。
“行啦,行啦!”
刘书记手向麻子狗蛋叔一勾,说了声,“开会!”
晓竹看兴娃受欺侮,几乎忍不住想给台发他爸一顿拳脚,只是碍着刘书记和大哥大嫂没出手。她倒感激麻子狗蛋叔能打抱不平。现在把兴娃被扯的东扭西裂的衣服拉正。大嫂问疼不疼,她狠气台发他爸欺侮兄弟,只能遏在心里。
兴娃低头前边走,台发他爸衣服上的脏土蹭在他头皮上发痒,他也没心搔。他今天气急了。刚才那一阵他什么也没想,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活着没意思!要是跟二哥走了多好,少受这些乌龟王八的窝囊气。
当他听到有人在身后踏得破砖烂瓦和枯干的芋子声,才回头看是晓竹,有点惊讶的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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