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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花儿?”
黑瞎子已经追的很深了,心里有些乱,如果再往前的话就是丛林茂密之地了,恐怕到时候很容易迷路,只得祈福解语花还没涉入太深。
“小花?”
四周依旧一片安静。
“瞎子?”
听到解语花软软的声音黑瞎子急忙把手电一转,直照在不远处蹲坐在一棵大树下倾出身子的解语花。
急忙举步三两下走到跟前,“没事吧?”
解语花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目光瞥向别处,抱在双臂上的手紧了紧,上下蹭着外臂抚了抚,曲长的双腿也向里蜷了蜷,看起来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
看对方没事,黑瞎子不由得失笑调侃道,“我可没听说花儿爷胆子如此之小哈。”
谁知道解语花却反常的没有回嘴,只是把头又向怀里埋了埋。
黑瞎子见状讪笑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后也没有说什么,伸开双臂向着解语花。
解语花只觉得身子一轻,随后惊讶的睁大双眼。这是什么,公主抱?“喂,谁给你的胆子?”
“天生的。”黑瞎子撇嘴一笑,迈开长腿就向茂密的林子外面走去。等到了林阴稀疏一些的地方,一直沉默着的解语花开口,“可以了,放我下来。”
黑瞎子也没多较真,随和的一笑就弯下腰把解语花轻放在地上。
把采到的草药装好以后,两个人一前一后沉默的往回摸索着回去的路,只有周遭不知明的吱吱虫叫,以及踩在杂草与树枝上的稀簇之声。
“我爹去世的时候,我只有八岁。”跟在黑瞎子身后一直沉默者的解语花声音很低很低,“他之所以去世,是因为他进了一片森林。”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哪片森林、症结是什么。”
“小的时候,爹最疼我。现在想起来,那是我直到现在最幸福的时候也说不定。”
“那个时候我爹很忙,解家也还没有衰落,他总是百忙中抽时间来陪我。他最喜欢我唱的戏,只要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他一般都会把生意推掉来捧我的场子。”
“可能是因为太我小时候长的太柔弱,我爹总是告诉我,男子汉就要有当家的气势,要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胸怀和志向。”
“他突然就走了,在我本该最好的年龄里。所有的重担从那以后都是我一个人在背,比别人更早的进入那个阿谀奉承尔虞我诈的世界里,现实真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不耐其烦的告诉我,男子汉就是要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胆怀。”
“我承受过忠贞和背叛,承受过指责与赞美。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现在敢光明正大的站在别人面前,说我有背负解家的这个资格。”
“可是我忘不了,我八岁之前的那段生活。忘不了我爹,忘不了他在垂死时甚至神智不清的认不出我是谁,但却一遍遍的说,‘雨臣,快走,千万别进森林。’”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那个时候的我根本忍不住一次次的想,究竟森林里有什么,究竟是什么打败了那个向来就好强又温柔,伟大的无所不能的人。”
“我……”解语花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走在自己身前的瞎子一个转身把他抱在了怀里,紧紧的。
解语花想抬头看看他此时除了那幅玩世不恭的表情还会有怎样的反应,但是黑瞎子把他抱得很紧,根本就没有抬头的机会。
良久,黑瞎子松开谢雨辰,浅浅的随和的一笑,看了看解语花的右手,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疼不疼?”
解语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懵懵的摇了摇头。
黑瞎子了然的一笑,然后蹲下来看着他的小腿肚,“看来伤口得赶快处理一下。”
解语花这才发现小腿上有一道不长却很深得伤口,正汩汩的往外流着鲜血,应该是刚才在树林里跑的时候被树枝划伤的。
看着黑瞎子三下五除二的撕下一条他自己身上的黑衬衣,然后麻利娴熟的给他包扎好。解语花无目的的想,这个人,也一定受过很多伤。
包扎好伤口的黑瞎子并没有很快站起身来,而是转过去被对解语花,“花儿爷,上来吧。”
这回解语花可不情愿了,看着面前的黑瞎子的目光好像面前的人在做什么滑稽的事,“你开什么玩笑,爷只是段只胳膊而已又不是残疾。”恐怕是有过很多重伤经历的原因,说这话的时候解语花自己都没意识到‘断胳膊’就等于‘残疾’。
黑瞎子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