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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向李任青。
「李卿家。」
听见玄宗叫自己,李任青连忙垂手低头上前,「臣在。」
玄宗却招招手,示意他和自己一起走,当下,玄宗、李任青在前,高力士紧随,五步之外,才是随侍的太监、宫女和禁军。
李任青不知玄宗为何忽然叫自己,看样子是有话要说,可玄宗没有开口,他哪里敢多问?
走了约莫十来步,玄宗忽然道:「孟子曾经说过,宝珠玉者,殃必及身。」
「是的。」听见玄宗忽然说起孟子,李任青心里嘀咕,但不敢表露出来,恭恭敬敬的应是。
「九龙白玉冠自然称得上是宝珠玉,可又志不在宝珠玉。藏入深宫也不过是放个千年万年,说是国宝,也是天地山川灵气所聚,本就是属于这苍茫天地的……」
玄宗皇帝感慨般说来,李任青越发心里没底,只能顺从的点头。
可玄宗忽然话锋一转,又问道:「按律,罗紫卿该判何罪?」
「杖刑,流放千里,永不录用。」
「嗯……」玄宗听了点点头,「那就这样吧!」
他说完回过头,这次竟是细细的打量起李任青来。
也不言语,一双略显老态但依旧精明的眼睛在李任青脸上停留了许久,才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呢喃道:「真是年轻……很年轻啊……」末了,脸上竟露出淡淡的微笑来。
李任青正不知该如何搭话,身后高力上已经抢过身来,对玄宗道:「陛下,该回宫了。」
玄宗又看了李任青一眼,才登辇离去。
看着禁军护卫下,皇帝一行人逐渐消失在远方,李任青才忽然发觉,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之间松了一口气。
◇◆◇
知道了判决结果,罗紫卿反而定下了心神。
此案虽然蹊跷,但玄宗无意深究,李任青也有意放过他,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没料到一句「按律处置」,就是转机,竟捡回一条命来。
虽然罗紫卿心里十分清楚,李任青只是看在安笙的份上,才对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加上玄宗开口,他自然做了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日当堂就下了判决,杖刑一百,削职为民,贬往岭南,再不准踏入长安。
三日后行刑。
前途已定,罗紫卿本就萌生了退意,打算辞官而去,如今被判了个削职流放,他早已心不在朝堂,倒不觉得如何难以割舍,唯一在乎的,就是要让安笙多等一段日子了。
这天,他正和往常一样在狱中闭目养神,忽然听见大罕门口传来一阵喧哗。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本王是谁?」
李琎中气十足的声音沿着空旷的长廊直直传入耳中,顿时扰乱了十里心湖宁静,罗紫卿不由得睁开眼来,甚感讶异。
李琎一反往日平易近人的模样,端起了汝阳王的架子。大概是看守牢狱的禁军狱卒们不肯放他进来,几下里让这素来不问朝政的王爷也恼了,只听见啪的一声,耳光响亮。
他毕竟是皇室子弟,在小辈的皇子中向来被玄宗喜爱,大理寺的禁军狱卒们平时在犯人面前作威作福惯了,可也没那个胆子敢在汝阳王面前放肆。
只是这大理寺的牢狱不比别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来探监的,于是便在牢门处僵持了起来。
李琎给了禁军小队长一记耳光,那人脸上红红的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唯唯诺诺的缩着肩膀,甚是为难。
「王爷就别再为难小的,若是出了岔子,小的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呸!听你这话,难道怀疑本王要对犯人不利不成?」李琎闻言更恼。
「小的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给本王滚开!别挡着。」
「这个……」
那小队长见汝阳王似乎一副恼怒的模样,心里也有几分畏惧,想让开,可转念想到大理寺卿李任青更是个面黑心黑、手段又毒辣的主儿,若当真出了什么说不清楚的事情,他汝阳王倒是没事,自己岂不是白白的担个罪名?落到那白无常活阎罗手里,当真是快快死了才好。
两下权衡,他宁愿得罪汝阳王爷,也不要开罪李任青。于是不管李琎怎么恼怒,他都咬紧了牙不肯放行,来来去去就是那句「王爷切莫为难小人」,直把李琎呕得哭笑不得。
正在僵持不下之际,寺丞忽然小跑步过来,先见过汝阳王爷,再开门道:「不知王爷驾到,是要见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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