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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闻将军正直,真是一点也不假。」他说完旋即起身,微笑颔首,「我也该回去了,改日请将军饮我府里自酿的好酒。」
哥舒碧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皱眉道:「父亲可知任青的事情?」
「我早就知道了。」哥舒翰点点头。
「他现在可是李林甫跟前的大红人!」哥舒碧咬牙道。
听见说起李任青,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安笙和罗紫卿也不由得对看一眼。
安笙的眼神黯淡了下去,雪白的牙齿咬住唇,低下头去不出一声。
「这次王公的案子,绝对又有他在捣鬼!」
哥舒碧说起任青就是一肚子气,言语之间激烈了起来,冷不防哥舒翰猛的一声喝止了他。
「石头!」见众人都错愕的看着自己,儿子更是满脸狐疑,哥舒翰平静的道:「不该你问的事情,就不要多嘴。」
说完,就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第十章
天宝六年十一月,玄宗皇帝在华清池召见哥舒翰,并任命他为鸿胪寺卿,兼西平太守,摄御史中丞,陇右节度支度营田副大使,充陇右节度使。
哥舒翰一夜之间,成为朝廷重臣!
就在此时,审讯王忠嗣的官员为了迎合上意,判王忠嗣死刑。
刚刚成为鸿胪寺卿的哥舒翰大惊,奏请皇帝,愿意用自己的官爵来赎王忠嗣的罪,并跟在皇帝身后磕头相随,言词慷慨,声泪俱下,为王忠嗣申冤。
同时,素来不言朝政的后宫总管、玄宗的随身内侍高力士,也一反常态,力谏玄宗宽恕王忠嗣。
玄宗皇帝终于下令,饶了王忠嗣的死罪,贬为汉阳太守。
◇◆◇
李任青跪在月堂前已经差不多两个时辰了。
两旁路过的下人,都往他的方向快速的看一眼,又胆战心惊的连忙快步离开。
十一月的长安,虽然还说不上冰冻三尺,可也是寒风刺骨,空中偶尔稀稀落落的飘下零星雪花,在庭院地上铺设整齐的石板上融成水迹。
李任青只穿着件单丝罗的衣袍,冷风一阵一阵的吹了过来,皮肤上禁不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可饶是如此,他依旧把腰板挺得直直的,跪在地上动也不动,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有额边静静流下的冷汗,还有那已经冻得发青的薄俏双唇,能让人察觉到,他,也许是在硬撑而已。
李任青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跪着。
他罗织了王忠嗣的罪名,更威逼利诱,让人为证落实了那「欲奉太子」的罪名,本来以为一切都顺理成章了,王忠嗣的死,只是个时间问题,可谁也没料到,从来不多言政事的高力士,居然会力谏玄宗,救下了王忠嗣。
高力士在皇帝面前的影响力,不是他一个御史中丞所能比拟的。
于是,眼睁睁的看着王忠嗣被下令赦免,只贬官为汉阳太守,未能把他的人头拿下,献与义父。
他心中惶恐,于是一早就来请罪,并在月堂前跪下,可李林甫并未见他,也不说不见,就让他这样跪着,一直跪着。
又过了莫约一个时辰,他只觉得双腿都快失去了知觉,身子摇摇欲坠,想必脸色也十分难看,豆大的冷汗沿着脖子流进了衣襟里,感觉连里衫都湿透了……
这时,月堂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淡青色的绫绸衣袍随着来人的脚步划动出浅浅的幅度,仿佛行云流水一般,最后停在他的面前。
李任青抬头看去,李林甫一如既往的和蔼慈祥,嘴角甚至还带着淡淡笑意,可眼神却冰冷如凛冽寒风,让李任青心里猛地一跳,后背顿时爬上一阵寒意,连忙低下头去。
「青儿,你让义父失望了。」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任青闻言,身子不禁一抖,却忽然发觉对方的手指来到自己下巴处,硬是把脸抬了起来。
李林甫盯着他的脸,那样的少年风华,那样的俊美无双,如今因为跪太久的关系,脸色略显苍白,薄唇也褪去了血色紧紧抿着,被鬓边冷汗浸湿的碎发一衬,竟显出些脆弱的意味,偏生那尖尖的下颌还傲气的抬着。
「孩儿不孝,未能替义父分忧,请义父降罪。」李任青强忍住膝盖处钻心的疼痛,咬着牙道。
「降罪?青儿,这事本不怪你,何言『降罪』?」李林甫平静的开口。
面前跪着的少年是他精心栽培并一手提携上来的,能力如何,他心里十分清楚。
王忠嗣一事,不是李任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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