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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义信尖锐地盯着他问:
“为何如此!”
以一条信龙为首的诸位领主都以为义信问的是为何要模仿猴把戏,只有武田信繁眼神微动,明白义信所问的,其实是为何决意行刺。
武田信繁虽然早早地看出了庆次的决意,却一言不发,只是坐观等待,不禁令人疑惑。
但作为当事人的武田义信和前田庆次,都无暇顾及身侧还有一人,因此只是把这当成两人之间的秘密对话。
“你问我为什么?甲斐人就是山猴子,事实如此。”
庆次微微抬起了下颌,眼神中满是倨傲。
他这副傲慢的姿态不禁令义信刚压下的怒火再次窜了上来,但义信亦是明白庆次为何这么回答。
本是自己先要羞辱对方,为何就不许对方还手呢?
武田义信这时候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错了,他想要借着羞辱庆次的机会来重聚甲斐国人的士气,这个做法或许本就是错的!
此时,义信已有心放过庆次,但若是这样直接让他退下,自己和甲斐人的脸面又挂不住了。
“再好好想想!”
义信用略显急促的声音催促着,眼神也不再那样尖锐。他此刻想的却是,只要前田庆次随便诌扯一个还说得过去的理由,他便可放过对方。
坐在厅中的庆次虽然对武田义信的想法未能全然领会,但也惊讶地发现义信身上已再无杀气,他想了又想,终于开口道:
“若一定要说,大概便是意气二字吧。”
“意气?”
武田义信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
“汝是说,倾奇者的意气么?”
“为人者之意气。”
庆次的反驳刻不容缓。
大名也好,俘虏也好,都是相同的人,为博一乐将别人呼来喝去而曝于大庭广众之下的举动,可谓是典型暴发户的做法,甚不得体。而被当众羞辱的人,只有通过行刺一事,才能有力地证明对方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这同时也是对对方的痛烈反击。
义信这才真正理解了庆次话中的意思,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战栗。
这个男人是野兽,属于那种绝对无法饲养的自然野兽,这头可怕的野兽,令此时仍旧颇显稚嫩的武田义信饱尝了恐怖的滋味。
“此人绝不能留!”
下一个瞬间,武田义信条件反射般地想到——这种条件反射是对恐怖最自然的反应。
但武田义信亦是颇有野心,绝不甘走上父亲老路的青年武士,既然是热血冲动的年青人,当然也会对前田庆次的意气惺惺相惜。
更重要的是,武田义信绝不想听受这一群老臣的摆布。
——底下的领主们一同屏息而视,无不期待着义信速速处决庆次。
武田义信皱了皱眉,自然是不愿就此将庆次斩杀的,但若是家臣门众口一词,他也极难调和。这时,他求助般地望向了一门众首席的武田信繁,两人眼神交会,信繁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得到叔父的肯定后,武田义信回复了镇定,再次向庆次问道:
“汝果真甘愿贯彻此等意气么?”
“确乎不得不如此。”
庆次之意,这并非是一时之气,对自己而言乃是极为自然的做法。
“汝以为果真能始终如一?”
“在下尚也不得而知。”
说罢,庆次的脸上露出了恰似难为情一般的微笑。
好久没有见到如此具有男儿气概的精彩微笑了!武田义信似乎从前田庆次的身上,看到了理想中的自己。
若是能如他这般遨游于世,该是多么精彩的一生!
可人们总是耽于世俗,武田义信更不能例外,在这个时候,义信对前田庆次突然有了深深的嫉妒。
“好一个倾奇之人!”义信大声说道,“辛苦你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可以退下了。
两侧的领主们对这意料之外的事态发展茫然若失,义信对庆次的宽大处置,令他们不明就里。
南信浓木曾谷的领主木曾信雅站了出来——他本是信繁的次子,在武田家从斋藤氏手中取得木曾谷时入继木曾家,成了木曾氏的家督。
信雅亦是年轻气盛之辈,加上他出身甲斐,自然对庆次不满,只见他大步跨出,拦在了庆次的身前,阻住庆次离开的道路。
“狂妄之辈!该当在此授首!”
“次郎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