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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你也太善良了。」
「也沒有啊,我希望那個壞人自食惡果。」
不管她怎麼說,在盛驚瀾看來都是一副好欺負的模樣,他不禁在溫瓷發間揉了兩把:「你這樣,我怎麼捨得出遠門。」
溫瓷驚訝抬頭:「出遠門?」
「濱城博物館有件受損嚴重的文物,叫我去修。」他說得隨意,委託他的博物館可是帶著十二分誠意。
溫瓷好奇道:「為什麼總是有其他地方的請你去修復?是你這樣,還是很多修復師都這樣?」
「看情況吧。」
「這個職業聽起來光鮮,實際就是每天關在屋子裡,對著一個物件反覆精雕細琢,還不能即興創作,要儘可能跟原物接近。」
「這種工作說白了就是枯燥乏味,做下去全憑信念和愛好,而且這裡面的酬勞沒有定性,不一定所有的付出都能跟收穫成正比,很難長久地留住人才。」
「有些博物館甚至沒有專配的修復師和充足的修復設備,會特意把東西送過來,就像我們工作室偶爾會接到修復文物的單子。」
提到專業領域,他總是侃侃而談,溫瓷聽得認真:「你突然認真的樣子,好像一個老學者。」
男人微眯起眼:「老?」
溫瓷連忙補充一句解釋:「我的意思是,很有經驗的樣子。」
男人輕哼:「寶貝,大可不必如此誇我。」
「所以你這次去的地方是因為缺人嗎?」
「缺人只是一部分原因。」
「還有什麼?」
「當然是因為,我比他們都厲害。」他挑眉笑,樣子十分得意。
有些文物破損太嚴重,一般修復師不敢輕易動手,會從外面請來經驗更豐富的師傅,比如他。
聞言,溫瓷當著他的面,表演眼珠往上翻。
作怪的動作被盛驚瀾製造,她才收斂:「你什麼時候走?馬上就到端午了。」
盛驚瀾回:「端午過後再走。」
端午要去溫家這事兒,他一直放在心上。
節日當天,男人穿上乾淨整潔的黑襯衣,把紐扣扣到最高,看起來有點斯文紳士的模樣。
前提是,他別開口。
盛驚瀾隨手抽出一根領帶,繞在腕間問:「寶貝,斯文禁慾這款,你覺得怎麼樣?」
溫瓷:「……」
手勒得疼。
她實在忍不住:「你跟斯文禁慾這四個字有什麼關係嗎?」
男人不要臉地豎起兩根手指:「四個字,我起碼占一半吧。」
「一半?」
跟盛驚瀾混久了,她幾乎瞬間猜到這句暗語。
斯,是撕碎的撕。
欲,是欲望的欲。
溫瓷無言以對,選擇閉嘴。
出門前,她讓盛驚瀾把領帶放了回去:「就跟你平常一樣好了,不用太正經。」
領帶剛摘到一半,聽她這樣說,盛驚瀾頓時「嘖」聲反駁:「怎麼說話呢?我好正經一男的。」
溫瓷緊咬牙關,鼓起腮幫,最終還是沒憋住,笑得臉疼。
她跟盛驚瀾在一起,連笑容都比從前更多更明艷。以前待人是禮貌微笑,現在臉上的笑容不僅肉眼可見,熟悉人的人都明顯感覺到她過得很滋潤。
溫茹玉從女兒回家就一直在觀察,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歡愉,是她極少見過的模樣。
時至今日,溫茹玉依然沒有點頭,最大的讓步大概就是默許盛驚瀾同桌進餐,沒有對人說出尖酸刻薄的話,也沒私下攆人走。
端午佳節宴,宋蘭芝又請來戲班在家表演。她今年有些迷上聽戲曲,在家裡享受生活。
晚輩都陪著她,盛驚瀾發現溫瓷神態不對,偏頭問了一句,溫瓷小聲說:「肚子有點不舒服。」
盛驚瀾蹙眉:「吃壞了?」
溫瓷輕輕搖頭:「例假來了。」
「不是還沒到時間?」
「偶爾也會不准……」
盛驚瀾悄無聲息地離開,不久後,端著一杯紅糖水遞到她手邊,還帶來一件外套搭在她肚子上。
猝不及防的,男人伸手貼向她小腹,替她輕揉。
溫瓷心顫一下,心虛地打量四周:「有人呢。」
「擋著呢」盛驚瀾故意學她的腔調,有衣服遮擋,一般人不會注意到。
小情侶竊竊私語,宋蘭芝瞥了一眼繼續看戲,笑容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