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页)
經過走廊就看到院外照亮的燈光,溫瓷邁開輕快的步伐,轉身剎那,卻見屋檐下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溫瓷走過去,試探性的喊了聲:「媽?」
屋檐下的溫茹玉負手而立:「去哪兒了?」
溫瓷誠實回道:「跟客戶吃了頓飯。」
溫茹玉轉過身來,沉聲問:「吃飯還是喝酒?」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溫瓷腦子一懵,然而在她猶豫的短短几秒,溫茹玉忽然揚聲質問:「我問你,你是不是跟那些人喝酒了?」
「是,但那只是正常敬酒。」對方不是無禮貫徹「酒文化」的人,所以她才會禮貌性地回敬對方。
「我是不是說過,不准在外面跟人喝酒?」溫茹玉突然暴怒,「為了一單生意去酒桌上賠笑,溫瓷,你現在翅膀硬了,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劈頭蓋臉的指責完全打斷了溫瓷想要解釋的欲望,她難以置信地望著母親:「你就這麼看待你的女兒?」
為了生意去酒桌賠笑?這話,母親怎麼說得出口?
她真的不明白:「我是一個成年人,為什麼不能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事。」
溫茹玉語氣犀利:「你當然可以選擇喜歡的事,前提是,那些行為安全且合理。」
「什麼才算安全且合理?」溫瓷問她,「我喜歡跳舞,願意上台表演節目,這不合理嗎?我跟男生交朋友,這很危險嗎?」
明明這些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生活,她卻被禁止擁有。
「我喜歡表演,喜歡刺激的運動,喜歡喝酒,這些你通通不允許。」從小到大,溫茹玉總是告訴她,不准做這個,不准做那個,「因為你是我的媽媽,我都照你的話做了,但你不能以此管束我一輩子!」
「你為什麼非要去做這些事?溫家供著你、養著你,你就安心當個溫家小姐,安然度日不好嗎?」溫茹玉自認為,自己對女兒沒什麼過分要求,女兒卻要忤逆她,「外面有多少人想過你這種安逸的生活,你為什麼不知足?」
「因為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傀儡,被你操控著,只能做你允許的事。」溫瓷雙眸充紅,仰頭深吸一口氣,失望地轉身離去。
-
晚上十點。
盛驚瀾拉開浴室門,裹著睡袍從裡面出來,水滴蔓過濕漉漉的發間,他順手取下干毛巾擦拭。
床邊的手機響鈴震動,盛驚瀾不徐不疾走了過來。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他挑眉露出詫異的神情,隔了兩秒,划動屏幕接通。
他沒說話,溫瓷的聲音率先傳了出來:「盛驚瀾。」
盛驚瀾把手機放到一旁,繼續揉擦頭髮:「這是你第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
對方沉默了幾秒鐘,忽然問:「你想喝酒嗎?」
擦頭髮的動作戛然而止,盛驚瀾拿起手機,貼近耳畔:「你知道自己的說什麼嗎。」
晚上十點,跟一個對自己有想法的男人發出喝酒的邀請,無異於釋放某種不可描述的訊號。
但他從來不是什麼守規矩好人。
幾秒鐘後,盛驚瀾向她索要:「地址。」
過了一會兒,溫瓷發來一個英文酒吧的名字,盛驚瀾有些詫異,但他的確在酒吧門口見到了溫瓷。
「你來了。」這時候的溫瓷還很清醒。
「選這裡?你確定?」盛驚瀾反覆跟她確認,沒想到,一向守規矩的溫瓷會選在酒吧這種吵鬧的地方,這跟她平日的行事作風完全不合。
她不怎麼說話,一直悶頭喝酒,盛驚瀾才發現,上次她還撒了謊。
她不僅懂酒,且酒量很好。
舞台上的人開始引導人群歡呼,溫瓷雙手捂著耳朵,皺著眉頭說:「好吵。」
她明顯不適應,也不喜歡這個地方。
盛驚瀾起身,拉她離開現場。
離開嘈雜的環境,溫瓷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盛驚瀾終於找到合適的間隙詢問:「所以,你今晚遇到什麼事了?」
「我跟我媽吵架,吵得很厲害。」從花朝節到現在不過短短兩三周,她就跟溫茹玉吵了三次,且一次比一次激烈。
「第一次,她認為我不該代替小雪跳舞。」那天,盛驚瀾讓她明白,被人喜歡並不是一件危險的事。
「第二次,她跟別人一起對玲瓏閣做出新的規劃,唯獨瞞著我。」那天,盛驚瀾送她一支精美無比的手工簪,讓她意識到,傳承手工藝術品的意義是金錢無可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