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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可惜的,好男儿当在沙场上建gong立业,何况我如果抛下我娘去修仙,她一个人在府里的日子就更难熬了,有我在,那些捧高踩低,惟嫡母命是从的下人,才不敢对我娘太过分。”
“难道不能分开过?”见秦阜苦笑,泠恍然,“令尊还在世。”
秦阜转而问道:“泠呢?”
泠挠挠头:“我刚出生不久,娘亲就过世了,不过我爹很疼我,爷爷奶奶也很疼我,所以虽然有时会想念娘亲,但是还有那么多亲人,已经很满足了~后来呢,我就去师傅的,的道场修行,师傅啊师兄们也很喜欢我的,然后就泡出来玩了,后来就遇到了你们,就是这么简单。”
明明说了很多,不过具体还是一点没透露出来,秦阜心底感慨了一下泠的滴水不漏,面上还是笑道:“泠当然很讨人喜欢~”
泠同样笑得意味深长:“没办法,天生的~”
三日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泠而言,是弹指刹那,对张三娘而言,便是望穿秋水。第三日一大早,她就早早起床,一会儿摸头发一会儿拉衣服,总觉得自己浑身不妥帖。泠取过一把月白色的伞,伞面上依稀可见一弯银月和几颗小星,张三娘紧张地接过,撑在头顶只觉一股暖流淌过全身,随即又惊又喜地发现,自己感受到了伞柄的冷硬触感——魂魄状态触碰抬举物品,靠的都是灵力,哪怕就是遥遥一指都可以,不过张三娘习惯使然,还是像活着的时候一般行动。
“别紧张,你转得我头都晕了。”张三娘诡异地在房里撑伞来回走动,泠忍了一时三刻再也忍不住了,“你再这样,我就不让你去了!”
张三娘立刻眼泪汪汪:“公子,我错了,你不要生气!”
泠理屈:“我就是吓吓你罢了~你消停些成么,等会儿见到那个什么孟凡,你也一会儿哭一会乱转,准把你当疯子!”
三娘立刻安静下来擦眼泪:“三娘知道了,多谢公子提醒!”
泠不由望天,这姑娘现在离疯已经不远了。
下午约定的时间已到,秦阜与孔方驾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过来接二人,李倓也想来,不过临时被他长兄广平王拉住去和勋贵们打马球,只能怨念地缺席。
上车后张三娘又开始紧张起来,整个人哆嗦个不停,下马车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幸好秦阜反应快,一手拉住她一手捏住伞罩在她头顶,不然让满大街的人看到一个姑娘下马车后凭空消失,就要成为造成大众恐慌的灵异事件了。
“饭庄对过是一个茶楼,我已经差人定下了包厢,我们三个就上去坐着,方便观察。三娘,你就往前慢慢地走,那个孟凡此时差不多应该过来了。”
“就我一个?”张三娘又开始发抖,“不成,一个人,我不敢…”
“我们陪着不就成了你带新情人示威去了,你让那什么孟凡怎么想?”泠一句话打消她继续的恳求,孔方鼓励道:“三娘,你离你的孟郎只有一步之遥,你真的要临阵退缩吗?”
这句话重新鼓舞起张三娘的勇气,她举着伞,迎着濛濛的细雨缓步向前。
泠坐在临窗的包厢里,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下面。
孟凡感受着沉甸甸的荷包,心里感觉也满满当当的,每月一次去“赛易牙”打牙祭,是他仅剩的奢侈举动,剩下的钱除了纸墨衣袜等必要花费外,统统被他存了起来,不过也不多,想要给三娘下聘,办一场让舅舅欢喜的婚礼,远远不够。
【乱想些什么,三娘现下怕是儿女成群吧!】孟凡苦笑,那一年舅舅再无信送往京城,他隐隐就有了预感,舅舅对他失望了,一定不愿让三娘嫁给他,而他也累了,天南地北的才子们云集京师,他只是其中最小最小的一朵浪花,根本掀不起大浪,只有实际些,找份活计糊口,顺便攒钱,如果他能挣下一份家业,又在京城,舅舅肯定会回心转意。
抱着这样的梦想,孟凡好生奋斗了几年,然而长安米贵,居之不易的现实又再度把他的雄心壮志打压下去,也许他一辈子只能如此潦倒,三娘也只会在他午夜梦回出现。
孟凡神思恍惚地在惯熟的道路上走着,完全没发现迎面而来的张三娘。
三娘瞠大一双美目,这个潦倒愁苦的,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人,是她的孟郎?惊讶和心疼的感情交织在一起,让她不由冲过去,喊道:“孟…夫子…”
阻止她唤他“孟郎”的,是对方那漠然的眼神,孟凡温和道:“你是谁家的小娘子?我看着有些眼熟,是新入塾的柳音希的姐姐吗?”这个姑娘看起来有些亲切,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