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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那两只狼重又跃近。匡胤心中大恨,自道:“匡胤,匡胤,你怎地恁般沉不住气了?”圆睁双目,一声大吼,用力将剑飞掷而出,“嚓”的一声,将一狼钉死在地,旁边一狼,吓得直退出十步以外。匡胤定下心来,只两下便打着了火绒,俯身点着了脚边枯草。这枯草既长且密,一冬来早就干得透了,见火就着,此时慕容延钊已被一狼咬中手臂,苦苦支撑,韩令坤刚刚被一恶狼扑倒,他双手扼住狼颈,不令它咬下,正危急间,忽见群狼惊吠,纷纷倒退,一愕间,火苗已至,赶忙爬起,奋力后跃,又与匡胤站在一起。匡胤见众狼仅躲开几步,仍不退走,而枯草易燃易灭,殊难持久,忙道:“快扎火把。”纵身削下数根粗枝,拾几根长草捆定,就火上点着,便熊熊燃烧起来。令坤、延钊领悟,如法点着火炬,三人大呼,挥舞火把向狼群扑去,群狼大惊,立即返奔林中,须臾,嗥声渐远,逃得不见踪影了。
第一回 土室遇险 处变不惊见本色(3)
三人停了下来,喘息初定,相顾彼此衣衫尽破,满身狼血混了自己的血,又是灰又是土,实是不像样子,更觉伤处大痛,几不可忍。只想坐下,躺了休息。延钊道:“眼下须歇不得,灭了火要紧。”于是三人又奋力扑打。须知点火容易灭火难,幸得起火未久,尚未烧着大树,却也费了大半个时辰方才扑熄。三人再难支持,一屁股坐倒,只是喘息,动弹不得,看那五头猎犬,已尽腹裂肠流,全都毙命了。此时三人伤处兀自缓缓流血,幸而未伤筋骨,尚无大碍,只是血流得多了,唇干舌焦,口渴难熬,伤处痛得一抽一抽的,况又饥火中烧,说不出的难过,那鹰兀自在空中盘旋唳鸣,不敢落下来呢。韩令坤道:“眼下疲累不堪,若是狼群复来,怎生打斗得过?”延钊道:“这倒不消虑得,那群狼死伤过半,料是不敢来了,只是得有些吃喝,长些气力才好。”匡胤笑道:“有吃喝怕不甚好,只是向哪里觅去?”延钊道:“咱们生火,烤狗肉吃罢?”令坤大声道:“不!不!这些狗为护主英勇斗死,须得好生安葬,我就算饿死也决不吃一口狗肉。”延钊笑道:“瞧不出令坤兄弟心地倒恁地仁慈!畜生么,死都死了,吃点肉又怎地?”令坤脸红颈粗,大声道:“畜生又怎地?我亲手饲养它们长大的。”匡胤道:“说的也是,咱们缓过气来,挣扎着出去,怕没吃喝么?”正说着呢,林外一人唤道:“相公在这里么?”随声闪出三个人来,正是韩令坤的家丁。他们蓦地见到遍地狼犬尸身,又见三人满身血污,叫声:“啊也!”惊得魂飞魄散。令坤大喜,道:“尔等如何便寻到这里?”那家丁道:“小人见日已过午,料到相公们定是饥饿,便挑了食盒寻来,瞥见猎鹰在此处盘旋,果然相公们在此,相公不碍事么?”言罢,不待令坤回言,便将三人扶起,倚树坐定,去觅了清泉来,服侍三人饮了,又为三人洗去手脸血污,在伤处敷些金创药末,着布包扎了,送上吃食来。
三人毕竟年轻体壮,血一止便不甚痛,待得吃饱肚皮,三杯酒一喝,登时精神大振,便有说有笑起来,瞧着家丁葬了众犬,又瞧着他们剥了七张狼皮,便一跃而起,笑道:“去休,去休。”缓缓走下山来。令坤道:“以往不知饿狼如此凶猛,竟比虎豹尤为难斗。”延钊道:“这个自然,遇上虎豹不过一只,便再凶猛,凭着咱兄弟身手,决不致伤身。这狼却是一来一大群,况又饿得慌了,舍命攻击,实是难当。”令坤道:“我等若是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便不惧它了。”延钊笑道:“这不是废话么?何待你说?”令坤也不生气,笑道:“这几张狼皮却是不错,狼虽瘦,毛却甚长,只怕很值得几两银子。”延钊道:“你的几只宝狗悉数死了,这狼皮便算是赔了狗命便了。”令坤怒道:“你以为我惜狗是惜钱么?依我说,这狼皮该当归匡胤兄弟,他杀的狼最多,出的力最多,又得他放火吓走狼群,救了咱三人性命,况且他一身衣服都破完了,也该买几件新的换换了。”匡胤摇手道:“这算什么话?狼是大家杀的,凭什么归我?况且我这身旧衣服也不值什么,倒是令坤兄一身锦服破烂如此,倒真有点可惜呢!”延钊道:“你替他可惜什么?他家有的是钱。”说话间,一阵疾风吹来,抬头一看,不知几时已是满天乌云密布。延钊惊道:“快走,快走,要下雨呢!伤处若是淋湿了,大是不妙。”三人急急上了坐骑,策马便奔。那雨来得甚急,先只几颗落在头上,转眼便落得密了。奔出一程,那雨便倾盆般狂泻,三人正惶急间,忽见远远道侧似有一屋,三人策马奔近,见是一间甚小的土屋,似可避雨,三人便抢入去,抹去头脸雨水看时,只见这屋极小,墙壁破裂,又没门窗。显是废弃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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