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烟火(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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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驾……快点儿……”
“哈哈……就知道你们追不上本少爷我,倒是快点儿呀,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傍晚时分,京都西郊外的官道上,几匹奔驰的骏马呼啸而过,扬起一阵阵尘,偶尔夹杂着地几声少年策马扬鞭、嬉戏打闹的声音。
一辆装饰华美、贵气十足的马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后面,距离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被扬起的尘土所侵染,又完全可以跟上骑马的速度。
“哎哟,我的世子爷,您莫不是生气了?我这可都是为了您着想呐……”马车上一位衣着浮夸华丽少年说道。
只见对面那人姿态慵懒,随意散漫地斜倚着车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向案几上的果盒,捻起一枚颜色娇艳欲滴的樱桃徐徐送入口中。
少年剑眉微挑,凤目含情,面若冠玉,俊雅英气,微微轻抬眼眼眸,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端的是一副光风霁月、岁月静好的模样。
只有钱舒文心里清楚,这大爷十有八九是不高兴了!
想他辛辛苦苦谋划筹备了近一月时间,耗费了大量人力财力物力,就想讨得这位爷的欢心,好得到他的庇护。千万不可在最后这紧要关头上功亏一篑了。
“世子爷,您思量思量,他们骑马哪比得上您坐马车舒服呀!前几天,京郊外刚刚刮过一阵风沙,这路上现在到处可都是沙土。您这般尊贵精致的人儿,哪能被这等粗鄙不堪的污秽之物所侵染。”
钱舒文一边腆着脸赔笑,一边小心翼翼,句句再三斟酌,生怕说错一个字儿,“这是上等的域外明前春茶,还有御福楼的金字招牌点心雪媚娘,我专门给您准备的,您尝尝……马上就到了,您再将就将就。”
说起成安王世子林樾,世人评价向来褒贬不一、各执一词。
自幼长在太后膝下,太后老人家对他百般疼爱纵容,身份地位比一般的皇子皇孙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人说他天潢贵胄,君子如珩,品性高洁。也有人说他纨绔风流,不学无术,无恶不作。
但这并没有丝毫影响或遏制住京都一些人当中想要巴结他、讨好他的念头,其中不乏达官显贵、世家名门、缙绅商贾。
钱舒文便是其中佼佼者。
一刻钟后,马车缓缓停在了京郊十里外半山腰上一座凉亭前,先前纵横飞驰的两位少年早已到达,等候多时。
“林少蕤,你怎么磨磨唧唧这么长时间呀,我等得花儿都快谢了!”靖国候府的二公子郑维筠满脸不快地冲着那正不紧不慢地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喊道。
“哼……”林樾轻哼一声,气定神闲地走向凉亭掀袍坐下,“又不是小爷我非逼着你来的,你既占了这个便宜,想要凑这份热闹,就该有这份觉悟。”
“你!”
郑维筠一口气哽在喉咙里,要不是为了一睹那传说中灿若星辰的烟花究竟是何模样,他才懒得受林樾这门子气。
“行行行,本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懒得跟你计较……”眼看着说不过他,郑维筠只好转移目标,“不是说烟花已经研制成功了吗?究竟何时才能看到。”
“回二公子,我已经安排人在指定位置候着了,随时可以开始点燃。”钱舒文指着山脚下某一处胸有成竹地说道。
郑维筠催促:“那还等什么?赶紧开始呀。”
“这……”钱舒文悄悄地偷瞄了一眼林樾,夜风中只见那人眼眸低垂,正徐徐端起一杯清茶送入口中,一时半会儿竟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好好好,我这就安排下去”。
“嘭……”
“嘭……”
远处山脚下接二连三地传来声响,一颗颗不起眼的小火种在黑暗的夜空中竞相绽放。
仿若天女散花般随即幻化成一朵朵灿烂的金菊、一簇簇闪着花火的蒲公英,火舞银蛇,流光溢彩。
那四散的点点金光,把夜空点缀得璀璨夺目,瞬间照亮了半山腰处一个个目瞪口呆,久久未能回神的人儿。
“太神奇,太漂亮了!我从未见到过如此景象……”郑维筠一边沉浸在烟花绽放的美景当中,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天花无数月中开,巧艺燃灯清昼来。果真是妙!”
“……”
郑维筠顿时一脸菜色,瞅了一眼那边话音刚落的林樾道:“你这喜欢附庸风雅、随时随地念诗臭毛病就不能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