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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近的地方,伸手戳了戳李春天眼角下方留下的一点点疤痕:“这块儿是上次我在你们家砸东西那次弄的吧?没事儿……要是因为这点瑕疵嫁不出去,我娶你。”
“我走了。”
“滚!”李春天的眼里已经泪光闪闪。
此去经年17
一年又一年,日子过得飞快。每当进入12月,李春天的内心就会莫名惶恐,她不知道自己惶恐什么,只知道她的惶恐与光阴有关。
在老二和老大都很小的时候,每到年底她们总会坐在一起抱怨这一年过得多么漫长,盘算着过年该选件什么颜色和款式的新衣。在往后,就是苦苦的期盼,期盼学校的元旦联欢会,那一天,老大总会成为全学校的焦点,当老大站在舞台上骄傲的对观众微笑,李春天总会左推右搡提醒她周围的同学:快看我姐!多漂亮!总有尖酸的女生对她的激动嗤之以鼻——是你姐姐,又不是你!可是那又怎么样,李春天才不在乎,你姐姐这会儿正在人堆儿里吹大鼻涕泡儿呢!元旦联欢会那天李春天总会穿一件带着大口袋的衣裳,把同学没吃完的糖块儿和瓜子都收进去,带回家跟老大慢慢吃。老大喜欢包括瓜子在内的一切零食,大人不给买,她们只能自己想办法。春节快来的时候,家里陆续买了糖和花生,但只有客人来了才会摆出来,每到这时,老二总是将个人颜面置之度外,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装满,然后在母亲愤怒眼光的注视之下大摇大摆地走出客厅,因为老大笃定地告诉她,母亲不会当着客人的面儿呵斥她。
有多少年没和老大在一起磕过瓜子了?偶尔李春天会在心
底责备她,丝毫不挂念她和她之间越来越久远的年少时光,那些过去,在李春天内心伸出那么珍贵的东西,李思扬却几乎从不刻意去怀念,她们隔的太遥远,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想念,可是思念如刀。
老大回北京的那一天北京下了大雪,这是这些年北京罕见的暴雪,纷飞的雪片覆盖了城市,所有静止的、行进的、温情的、冰冻的一切都凝固了那般,感觉不到温度。城市素净的像许多年以前她们的童年。
首都机场永远那么多的人,匆匆赶来,匆匆离去。飞机晚点,李春天陪着父母在机场大厅站了两个多小时,一拨又一拨从美国飞来的人从通道浪潮一样的涌出,拖着行礼,抱着小孩,男男女女,看起来每一个都比李思扬辛苦。
李春天有点累了,退到远一点的地方坐下,但她眼睛仍然迎着人潮涌出的方向,目不转睛。
从背后看过去,父母真的老了,站在那,就像两个连体小孩儿,挽着胳膊,不时对望,没有言语的交流,多么让人感动。
李春天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支撑着身体走过去,站在父母身后,张开双臂揽住他们肩膀。三个人几乎站成了雕塑。
凌晨时分,李思扬带着儿子终于露面。她推着沉重的行李车,穿一件短袖T恤,怀里抱着鲜红色的羽绒服,眼泡浮肿,蓬头垢
面,与李春天通过网络视频见到的老大判若两人。
“老大——”王勤兴奋地对着李思扬招手。
“老大——”李老二奋力冲上前。
但是李思扬却并未第一时间看到家人,她一边前行一边神情严肃的痛斥小儿子。两个小孩各自背负着自己的行囊,老大爱瑞克新奇的打量着四周,而被训斥的老二凯文却满脸哀怨的看向母亲。
王勤激动地推了推老伴,“快看,俩孩子又长个儿了。”
终于轮到李思扬朝人群张望了,她看到家人,立即放弃了对小儿子的数落。
“哎呀,我们老大终于回来了。”李妈妈几乎扑上去。
李永坤帮外孙拿过行李,李春天忙不迭地帮老大套上羽绒服。
“快让我好好瞧瞧,”李思扬揶揄李春天,“又胖了啊。”
“去!”李春天白她一眼,“你干嘛呢,老远你看见你对着小老二叨叨叨叨叨的!”李春天转脸去找“小老二”凯文,小孩就是小孩,转脸就丢掉沮丧对着姥姥有亲又抱。
“忒不听话了他!来的时候就说得好好得,下了飞机先去吃烤鸭,好,到了到了,他变卦了,非说要根据北京的时间先回去睡觉!我正告诉他男人得遵守对女人的承诺……”说着,李思扬对她的小儿子喊到:“凯文,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是,”小老二无心同他妈妈纠缠,“您说的没错,男人要一辈子为女人做好事。”他说的斩钉截铁。
“孩子这么小你怎么交给他这个!”李永坤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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