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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白却撤了剑,“怎么,不作出那种让多少人甘愿为你痴心赴死的表情了吗?也对,对那么多人摆出一模一样的‘温柔’,只怕连你自己也觉得无趣了吧。”青年冷笑着,像暗夜里幽然的火。
冷静下来后,冷声道,“顾飞白!你要如何?”
听他不说话,我难掩心中愤懑:““教主之位,你自取之,我的一身武功,你也学得七七八八了,眼下你还要怎样?”
“火莲教教主之位么?呵,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我要什么,你难道不知么?!”顾飞白又笑起来,笑得开怀,霎如夭桃满枝,繁花欲坠,却让我心中又是一惊。
眼见他出剑如电,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带着破空之声在我身上”刷刷刷“挥舞数下,先前换上的灰色布衫已经成了一堆破布褴褛了,剑锋过处,带起一阵寒意。
竟然这样折辱我么?心下一阵刺痛,强忍住眩晕之感,徒手一把抓住“赤魅”,霎时间鲜血淋漓,“顾飞白!原来你也就这点心思!让我上你,这又有何难?”我冷笑道。
剑势凝滞,顾飞白看着我握剑的手,眼神晦暗不明,冷淡道,“不是你上我,是我上你······”他的声音突然拔高,“我恨你让我沦为男宠,成为你的玩物,恨你数年折辱与我,之后又将我弃如敝屣!独步寻,你可知道你有多残忍!”他又顿住,一字一句,“所以,当年之事,我如今要你一一偿还!”
听着他这般言语,我一时愣住,不知作何言语,原来他心底是这么看我的吗?可是不说我从不曾心存折辱他的意思,便是真的有,当年我对他有救命之恩,他难道因为所谓折辱便要害我至此,我不想辩解,也无力辩解。
“顾飞白,多年前我救你一命,你不思感恩,至于‘折辱’,你自己无力保身,又怨得了别人么!自古成王败寇,要杀要剐,请便!但要我偿还你所谓的‘折辱’,哈哈!生不由我!难道死还不由我吗?!”说罢将剑锋抓得更紧,猛地将自己的脖子靠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无名岛
【传说岛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我自然不是要寻死。
然而故意要做这一出,只是为了抓住顾飞白的注意力,顺便晃动他的心神。
“须弥绣手!”只是在我放任自己晕过去的那一瞬间,听到的却是这一声满含不可置信以及无限怨恨的声音。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急速奔驰的马车之内,右手被包扎过了,只觉凉意,不觉疼痛,脸上也有些沁凉,触手可及的是盛满水的皮囊,身下叠着厚厚的软垫,燃着熟悉的安神香,车内的暗格中还有一些小食。
我拧开皮囊的塞子,猛喝一口,竟是说不出得清甜。
“阿七,顾飞白怎么样了?”
那时顾飞白喊得“须弥绣手”说的自然是阿七,也不知是怎样起来的一个名号,不知不觉就在江湖叫响了,也和那玉面毒医一样,是说阿七一双手,医毒双绝,变幻无穷。
那时我努力拖延时间,与顾飞白周旋,便是等阿七回来,虽然时间有些出乎意料地长,但阿七终究是回来了,闻见那熟悉的淡淡桃花香气,我便蓦然抓着顾飞白的剑要往自己脖子上撞去。
此刻我慢慢起身,掀开车帘,果然见阿七在外间赶着马车。
“比你好多了!”虽然头上带着斗笠,但不知为何还是感觉到阿七朝我翻了个白眼。
“你没杀了他?”我心下可惜,又有些庆幸。
“要是这么容易,你自己不会动手吗?”阿七重重一扬马鞭,黑马奋蹄往前,我在车上一个不稳,后脑撞到车沿上。
“原来独步寻如此笨手笨脚,还不回去快快躺好!”阿七嗤笑一声。
我不再和他计较。他说得没错,不论容不容易,顾飞白这人,一定是得我自己亲手杀了的。
退回马车内,我知我们此刻前往的正是东海之滨,倒是还要租船出海,去往此行的最终目的地——无名岛。自从数年前师父亡故后,就再也没有踏足过那处了,只怕满目皆是回忆,引人伤心。
第二日弃车换马,一路疾驰,路上换了许多匹马,时有追兵或遇到埋伏,竟都是火莲教众,只是身法与面庞都不再熟悉。
我心下不由暗惊,难道顾飞白动作如此之快?他虽然是教中左使,地位超然,但与他分庭抗礼的还有右使,左使主管教中事务,赏善罚恶,右使执掌教外诸事,左右二使以下,还有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八位分舵主,分管教中天泽火雷风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