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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不告訴我啊……!」荊棠用力地推了面前的言琤一把,又羞又怒地背過身去自己一顆一顆地扣上襯衫扣子。
言琤猝不及防地挨了這麼一下,沒來得及反應,胳膊撞在車窗上,磕到了關節處,整條手臂都在發麻。
「臭小子……」言琤有點惱了,但也懶得同個小孩發火,套好外套之後便打開了車窗散味,然後出了后座,去外面點了根煙。
荊棠穿好了衣服,雙手扒在座椅靠背上,露出一雙眼睛,透過半開的車窗去看站在外面背對著他抽菸的言琤。
他其實能感覺到,最近的言琤有些心煩氣躁,以前這人抽菸好像沒有這麼頻繁,但是這幾天卻每天都要抽上四五支。
荊棠低下頭,抬起手腕嗅了嗅,果不其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菸味。或許是因為不久前言琤開著車等在教堂門口的時候也抽了煙。
剛才自己推他的那一下,他是真的生氣了吧。
荊棠重重地嘆了口氣,在心中暗自責備自己。明明都已經決定要收斂自己的脾氣、要在言琤面前乖一點了,卻總是忍不住,他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以後還得靠言琤養著才能活下去。
——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父母捧在掌心上要什麼有什麼的少爺了。
荊棠握緊拳,默默警告自己。
為了不變得落魄,他必須要討好言琤,做言琤最喜歡的那種「乖孩子」。
眼看著言琤就快要抽完煙了,荊棠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下定決心之後,便下了車,大步朝前邁去來到言琤面前,趁著言琤不備忽然抱住了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言琤正抽著煙,嘴裡自然是一股子煙味,荊棠差點把自己嗆著,但還是努力忍了下去。荊棠從前沒怎麼談過戀愛,毫無技巧可言,這個吻可以說是青澀又莽撞,因為吻得太急,還把言琤的嘴唇給磕了一下。
言琤哭笑不得用夾著煙的右手將將攬住他,配合地讓這毛頭小子在自己嘴上一通亂啃。
等荊棠終於吻夠了鬆開他,言琤才無奈地道:「突然之間幹什麼?」
他抬手用指腹抹了下唇角,蹭下來一小片紅,果然是被荊棠撞流血了。
「我怕你生氣……」荊棠抬起臉,用一雙濕漉漉的小狗眼望著言琤,可憐巴巴地祈求道,「言琤,你別生我氣。」
自從領過結婚證之後,言琤便不許他再叫自己「言叔叔」,荊棠便只好喊言琤的名字,即便這個男人和他父親是同一輩人。
言琤也不是第一天認識荊棠了,知道這小孩是個多麼囂張的脾性,如今這副模樣,大概是向金錢屈服而故意裝出來的。
不過即便是裝的也無所謂,只要乖一點就好。他喜歡乖巧溫順的狗,而不是張牙舞爪又養不熟的貓。
「沒事,小棠。」言琤抬起手,輕輕摩挲著荊棠柔軟的臉頰,溫聲道,「只要你做個乖孩子,我不會跟你生氣的。」
他為荊棠理了理襯衫的衣領,遮住他留在那截白皙脖頸上的齒痕,說:「走吧,我們回家。」
這次荊棠坐在了副駕駛上,一是因為后座還一片狼藉沒有收拾,二是因為他想跟言琤聊天。
「我一直想問你。」荊棠轉過臉去看正在認真駕駛的男人,「你的眼睛為什麼會是灰藍色?」
「我算是有一點點混血吧。」言琤目視著前方回答道,「我外婆是英國人。」
荊棠真心地夸道:「真好啊,都不用戴美瞳了。」
言琤笑了笑,沒說什麼,只是忽然間想起了一些從前的事。
他和荊棠的父親荊越是大學時代的同學。以前言家和荊家兩家人同住在一處高檔住宅區里,那時他的原配妻子還沒有因病過世,兩家人情同一家,關係非常好,他的兒子言決和荊棠也是很好的朋友。兒子剛上小學的時候,妻子病故,工作上的事情又有了一些調整,他便帶著言決一同去了英國,直到六年前才回來。
雖然兩家人已經不住在同一個地方,但是言決和荊棠在同一所私立高中讀書,他去學校接兒子的時候難免要和荊棠碰面。
言琤還記得時隔多年之後再次見到荊棠的時候,他著實被嚇了一跳。小時候那個玉雪可愛又乖巧的小孩兒如今已經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頭髮染成誇張的銀灰色,戴著深藍色的美瞳,兩隻耳朵一邊一排洞,戴滿了耳釘,校服也不好好穿,外套垮在肘彎處拉也不拉一下,裡面是一件黑色的潮牌t恤,上面印著一個意味不明的圖案。
再看看自己兒子——一頭黑髮打理得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