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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无力,只在这里,只在这荒山野岭间悄悄绽放过。
就好像多年前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为了救恩师一命,跪倒在先皇面前痛哭流涕——那是他身为一个人的慈悲,一个活生生的人!
“皇上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有无数的人愿意为陛下慷慨赴死,只要您值得他们如此!”
空妙大师忽然起身,五体投地跪倒在卓不群脚边,慷慨道:“就算贫僧乃方外之人,也愿意为明君之路化血成泥!”
一时间,堂前一片萧瑟的风声,只有树叶沙沙作响。当那场风暴终于融入风中渐远渐去后,卓不群的声音终于沉了下来,四平八稳,犹如古井。
“朕明白了,大师请起。”
他亲手扶起了面前的恩师,然口吻也同时悄悄发生了变化。
空妙大师顿了顿,终于忍不住问道:“皇上,到底是谁?这一次,皇上想要查谁?”
卓不群却不答话,他只是回到棋座旁,略一思索之后,稳稳地下了一着棋。是终局之棋。
“上官白。”
46
46、谈判 。。。
时间,一时悄行似细水,一时汹涌若波涛。
不过两日,灯尽油枯的容止便撒手西去了。
容止是半夜没的,据说走的时候神态安详,唇角带笑,一点都不像病了很久的人。他双手置于胸前,紧紧握住一个系着红绳的东西,至于他手里到底握了什么,旁人却无法得知。
有些人,活着可能很痛苦,死了以后反而是解脱。
当莫斐一身素白站在灵堂里的时候,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他甚至有些羡慕容止去得早,不用像他一样,面临着灵肉分离的彻骨之痛,时时犹如凌迟。
福王虽然收了容止,但算不得明媒正娶,人死了也摆不了法场,只在他的故居摆一个小小的灵堂,仆人们依然该如何如何,该穿啥穿啥,看不出一点红白喜事的氛围。只有两个日常服侍的小丫头做了守灵人,倒是哭得梨花带雨,显得颇有情分。莫斐换了香,毕恭毕敬在灵前磕了三个头,心中默念:“容止,你洁白如雪,而我罪孽深重,死后必不能相见。我祝你生生世世,幸福安康,长命百岁。”
如果容止泉下有知,必定气得活转回来。什么叫罪孽深重,你莫斐无足轻重小蒜头一颗,犯点儿事还能翻出天去?人家大神身后都是白骨皑皑,尸山血海,只要能成功,一样为王为皇,为千古传颂。
莫斐磕完头后,又恭敬地行过一礼,柔声道:“请问王爷何时过来?”
“王爷在东厢房那边,不曾过来,需过去找他。”
“谢谢。”
莫斐脸上滑出一丝带着些许腼腆意味的笑容来,让对方不由呆了呆。不知为何,眼见着这样一张年轻俊美的脸上浮起的柔和笑容,却让人想到了看破红尘般的讥讽漠然。
真让人捉摸不透啊。
莫斐在灵堂里略呆了呆,只觉得心中默念的话都与容止说尽了,这才起身告辞,并请下人带路去见福王。福王本留话说这几日不见外人,但下人进去通报后,他又忽然改变主意说可以见——于是莫斐来到了东厢房,刚踏进门槛,就反手挂上了门闩。
上官白此刻正歪倒在一个美人靠上,一身玄色,素雅中透现雍容,慵懒中隐隐华贵。他抬起头来注视着莫斐的动作,唇角慢慢牵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常在如此行为,让人顿生遐想啊……”
莫斐一张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一个十分微妙的笑容来,与王爷可谓奇虎相当。
“小人有些要紧话想跟王爷单独聊聊。十岗五哨也不嫌多,还请王爷成全。”
上官欣然应许,于是啪啪两掌拍过,四下里顿时连鸟啼声都已杜绝。
“如你所愿,当下便是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了。”说着这话,上官眼中隐隐露出期待来,那久在胸腔里燃烧的火焰,只差一点火星就可以点燃。倘若……倘若对面那人还算知趣的话……
“王爷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小斐,小斐好难说出下面的话啊。”莫斐自然是个知趣的人,迎着王爷的目光羞涩而笑。
上官于是笑道:“好你个小妖精,懂得能屈能伸了。怎么,你知道本王鸟飞巢空,特来曲身抚慰么?”
莫斐愠色道:“王爷把小斐当什么人了?容止是小斐的知己,王爷是容止的夫君,对小斐而言,王爷就是姑爷,关系虽近,却越不过这一层啊。”
上官闻言缓缓收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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