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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陳澈下了樓,韓念橋給他倒了杯牛奶在桌上,這時候電視鏡頭切到了桃源縣的一些宣傳視頻,其中有幾個畫面陳澈覺得眼熟就多看了一眼,直到鏡頭推進到一座小,陳澈才認出來那是桃源縣文化館的單位主樓。
六年前,陳澈和木暢去過這幢小紅樓。
當時到這幢紅樓前面的時候,韓念橋指著主樓旁邊的一幢筒子樓對木暢說:「暢暢,當時我和你媽媽就是住在前面那個單位樓里,六樓,看到最靠近煙囪的那個房間沒?我和你媽媽就是住在那個房間。」
指完後,韓念橋帶著他們倆和門口的保安打了個招呼進到了院裡,因為當時的房間有了新人在住,所以上樓並不方便。
在樓下,韓念橋比劃道:「從我們的那個房間往外看就是桃源縣最大的那片桃源,每到春天花開的特別好看。」
陳澈很清楚的記得木暢當時聽到韓念橋形容時候眼睛裡冒出來的光,她很難得對一件事情那麼好奇,追著韓念橋,木暢問了好幾句:「念橋阿姨,特別好看究竟是多好看啊?」
那會陳澈有意要在木暢面前顯擺自己見多識廣,所以他一把拉過木暢的手就往韓念橋手指的方向跑去,可是跑了一路看到光禿禿的樹林陳澈才反應過來這會是冬天,冬天是沒有桃花的。
緊緊地抓著木暢的手不願意撒手,韓念橋看著他們倆笑,就是在那片空蕩的桃林,韓念橋帶著他和木暢打了一場雪仗。
那天木暢笑得很開心。
什麼時候,木暢還可以笑得這麼開心呢?
把手裡邊的檢討書遞給木暢的時候,陳澈的心裡冒出來這個念頭,可是顯而易見,他的一汪柔情在木暢面前永遠都是狗屁,面無表情的接過他熬了一宿才寫出來的檢討書後,木暢說:「我等會抽空看,下午放學的時候我給你反饋,要是你著急回家那就明天早上我再和你說可以嗎?」
周二下午第一節 課是音樂課,因為臨近的文化藝術節,木暢要提前去藝術館確認租借音樂教室的事情,所以她現在沒有時間看陳澈的東西。
這件事情本來是張楊負責的,但是音樂老師臨時要用的磁帶壞了,為了討好音樂老師,張楊主動提議自己去音像店幫她找,於是這事兒就落到了木暢的頭上。
聽到木暢的回答,陳澈有一種自己在陳商南辦公室看到一些領導教代下屬工作的感覺,像是怕下一秒就被木暢給開掉,於是陳澈連忙點了頭,與此同時,他還畫蛇添足的補充了一句:「我這回應該寫的還可以,我寫了很久,所以你應該不用花太多時間幫我做修改。」
講完這句話後,陳澈在內心鄙視自己,他心想你陳澈還可以在木暢面前更狗一點!
想是這麼想,可是做起來陳澈又是另一番嘴臉,他似乎有點在自己死皮賴臉這一招里討到了些好處,看了一眼四周無人後,陳澈沒有離開,他聲音很輕的對木暢說:「木暢,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藝術館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澈的心中其實是充滿忐忑的,因為他很怕木暢發現自己的得寸進尺,木暢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尤其是自己在她這裡是有黃牌的,一丁點不對都有可能讓木暢將他罰下場。
在這個時候,陳澈忽然想起來自己昨天的眼淚,也是丟人,他一個大男人居然想要要用眼淚去換取一個女孩的心軟,更丟人的是,他的眼淚不是說來就來的東西!
扭扭捏捏的在想繼續說些什麼話找補的時候,木暢直接起了身,她似乎是懶得再繼續同他廢話,可是在那一刻陳澈很敏銳的察覺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木暢沒有拒絕。
就像昨天晚上送她回家一樣,一路上,她沒有多和他說一句話,可是她同樣沒有拒絕他。
在這個時候,陳澈後知後覺的發現一件事情,木暢的不拒絕其實已經是一種態度,她懶得再多費春舌和他繼續進行無意義的爭辯,她也無法殘忍的和他去說那你睡不著關我什麼事情,於是她選擇用更加冷漠的方式對待他。
一個人能夠無意義的跟著另一個人多久呢?
陪著木暢確認完音樂教室又再次將她從清水市三中送回平南街的這一路上,陳澈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他手裡頭如今握著木暢見縫插針給他批閱過的檢討書,如他所想,木暢要替他修改的部分並不多,可是一切又和陳澈想的不太一樣。
本來想著,在說這封檢討書的時候,他可以和她分享一下昨天寫這封檢討書時候的趣事的,因為頭回見他發奮至此,哪怕是在寫檢討書,韓念橋也還是紆尊降貴的為他下了一碗麵條,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