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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木暢開口說:「阿姨您也別擔心,我前兩天聽劉老師說他打算在班裡按照這一次的成績進行小組幫扶,慢慢來總趕得上去的。」
「幫扶小組?」
在薛媽的反問中,木暢不動聲色的抽出來自己的手,她點了點頭:「對,幫扶小組。」
怕薛媽不明白,木暢解釋道:「這個事情我現在也不是太清楚,昨天放學的時候,劉老師對我和齊頌說要我們倆周日去學校幫他一起做個幫扶小組的分組表,大概就是讓成績好一點的學生帶一下成績差一點的學生。」
聽到木暢這話,薛媽一下子有點來勁,有求於人的時候她反倒不好意思去熱情的抓著木暢,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問:「那小暢啊,我們家薛得路可以和你一個組嗎?」
聞言,木暢笑了笑,她沒有明確的拒絕,只是說:「這個還要看老師的安排,不過汪阿姨您別擔心,劉老師很關心薛得路的成績,肯定會給他分一個好組的。」
木暢似乎天生懂得如何和大人相處,在她的面前,同齡人總是顯得格外的不聰明和不懂事,小時候陳澈會覺得嫉妒,可是越長大,陳澈在木暢的面前就會越自卑,然而這些心理是木暢永遠不會關注也不會關心的事情。
化解完薛媽的擔心後,木暢又進行了得體的拒絕,她站在原地撒了個無傷大雅的謊:「我爸媽等會就過來接我了,阿姨,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
她撒謊。
陳澈知道,木暢在撒謊,她就是不想和他們一起走,所以她草稿都不打的就編出了這個謊言。
跟著薛得路一起離開醫院的時候,陳澈還在想木暢。
他沒忍住趴在窗戶上回頭去看那個還在裝模作樣做等待狀的女騙子,然後陳澈看到在路燈下仿佛站成了一棵樹的木暢。
路燈此時打在木暢的頭頂,自上而下給她傾瀉下一道聚光燈,在昏黃的燈光中,木暢的髮絲浮著一層朦朧的光輝,她的頭髮相較於暑假那會已經長長了不少,但是因為當初剪得太短,所以還是亂糟糟的短髮。
看著這樣子的木暢,陳澈莫名的覺得她像一頭孤獨的獅子。
他今晚還有很多的問題沒有問她,他想問她,周慧怎麼了?你跟著周慧究竟想幹嘛?你是在保護你父親的姘頭嗎?你早就知道方兵打周慧了對不對?
還有,陳澈還想去問木暢,和方兵對峙的時候你怕不怕?萬一那瘋子急眼了揍你你怎麼辦啊!
情難自禁的,陳澈忽然在車上叫了停,他學著木暢的樣子隨便扯了個不打草稿的謊言和薛媽說:「汪阿姨,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要去下學校的租書屋,你先把我放到這裡吧,我回去一趟。」
他太急了,以至於他甚至蠢得直接去拉車門的門鎖。
也是離譜,開車的時候,薛爸居然忘了給車門上鎖,陳澈一拉,居然還把車門給打開了,這舉動把薛媽嚇了一跳,她連忙讓自己老公停下車,剛想要關心一下陳澈是個什麼情況,可是她話還沒來及開口,陳澈就直接在車停下的那一瞬間拉開車門往外跑了。
陳澈其實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因為他的所作所為毫無意義,衝動的跑下車,可是他根本不敢走到木暢的面前去。
陳澈,你賤不賤吶?
這句話仿佛一道封印一樣擋住了陳澈往木暢靠近的腳步,它清醒地告訴著陳澈木暢踐踏過他愚蠢的喜歡。
很莫名的,陳澈忽然想起來他小時候死乞白賴跟在木暢身後的時候,她對他說過這樣一句話。
「陳澈,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著我?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
高傲的獅子需要凡人的微不足道關心和擔心嗎?
遙遙的望著路燈下的木暢,陳澈最終選擇了回頭,他在初冬的南方小城中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回到家的那一刻,陳澈滿頭是汗,狼狽不堪。
韓念橋不知道他輾轉來回的少男心思,剛剛她打電話在劉軍平那裡問到了陳澈這一次的期中考試成績,相較於之前,陳澈考的還不錯,剛想誇他幾句,沒想到剛到家還沒來得及坐下的陳澈就摔門而出了。
陳澈跑到了平南街,因為在到家那一刻陳澈忽的反應過來他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把木暢一個人丟在那裡。
陳澈告訴自己,他的去而復返絕不是犯賤,他是站在人道主義的道德制高點去平南街確認木暢是否安全的。
木暢的確是安全的,她如今待在蘇青打工的那家小便民商店,來來往往的人在商店裡面進進出出,木暢幫著蘇青有條不紊的招待著顧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