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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眯起眼睛观察挑在桃木剑上的纸灰,淡然说:“心魂已断,九窍紧锁,神鬼莫测!”
纣王冷笑一声,说:“既然心魂已断,九窍紧锁,何来这般狂妄!姜尚,你不是精通医道吗?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姜尚搂着鞭杆守在门前,听到召唤,痴痴呆呆趋步过来,静观一阵,又让甲士拖过姬昌手臂断脉,良久,讷讷而言:“此人心门紧闭,血脉冰凉,一半属人,支撑肉身,一半属鬼,替鬼说话。即便刀劈斧剁,亦会鬼哭狼嚎。”
众人听罢大惊失色,慌忙后退三步。
纣王毫不动容,咬牙说道:“不管他是人是鬼,是真疯还是佯狂,余自有办法让他露出本相!费仲,请王妃和小王子速来见驾!”
几个武士顿时跪在地上,纣王把屁股放上去,傲然端坐。
大臣们情绪复杂地守在一旁,皆都束手无策。
那木措抱着小王子乘辇赶来,一路忐忑,一路惊慌。只感到乌云压顶,日月无光。
纣王的眼睛盯住她的脸色,话语十分温和:“爱妃,周侯要你和他重回西岐,你可愿往啊?”
那木措看见姬昌惨相,心如刀割,却堆出一脸安详,说:“大王对臣妾恩宠有加,臣妾愿一辈子侍奉大王,如有二心,甘愿受死!”
纣王捡回了脸面,有了尊严,现出几分欣慰:“好,那你把这话对姬昌再说一遍!”
那木措挺身站立,话语冷冽:“大胆姬昌,你身为臣子,不思忠君报国,反生非分之想,你知道诋毁君王该当何罪吗?”
姬昌毫不理会,凄厉地呼叫起来:“你是哪路妖精,也敢对我说话!我乃天神差遣,特来拿你!”他怪目圆睁,俨然妖魔附体,恶煞一般扑了过来。
那木措受了惊吓,哇哇呼叫,躲到大王身后,战栗着说:“大王,还不赶快把他撵出宫城,疯疯癫癫有辱圣躬!”
纣王让甲士按倒姬昌,假意安慰那木措,冷冷笑道:“姬昌,你再会演戏,也满不过余的眼睛!你和那木措本为夫妻,旧情难断,余不怪你。现在余把那木措赐还你,你敢发誓忠心侍王,永无反心吗?”
那木措大惊失色,生怕周侯上当,败露天机。
姬昌根本不把纣王看在眼里,狂呼乱叫:“手执天神敕令下,五路天兵把营扎,妖魔鬼魅无处逃,天网恢恢尽数拿!众天兵听了,此乃妖孽,祸害人间,雷火伺候,碎尸万段!”
甲士将他按倒在地,他依然挣扎不已。
纣王很有耐性,探问道:“敢问大仙,洞府何在?如何称呼?”
姬昌狂叫:“神灵主寰宇,岂能泄天机!”
纣王断喝:“区区逆贼,装神欺天,推出去砍了!”
姬昌大笑:“上天命我巡九河,天兵随我擒妖魔,凡夫俗子敢杀我,冒犯天神降大祸!”
他的话令人毛骨悚然,纣王心中也暗生疑惑:这种言语平常人是说不出来的。莫非他……果然疯癫……
散宜生跪地叩头求情:“求大王隆恩,周侯突染邪病,冒犯圣躬,理当千刀万剐!但他如今已成废人,乞求大王怜惜,开恩赦免吧!”
商容、比干、箕子等人也跪地求情:“大王,周侯平素贤厚,待人宽和,勤恳治邦,忠心事商。今日观其异状,实属邪病缠身,乞求大王开恩,宽恕疯病之人!”
纣王强撑架子,冷冷发笑:“诸卿所言极是,姬昌患病,委实蹊跷!莫不是你等夜半送酒,下了毒药,才惹出祸端来吧?”
商容等人惊愕不已,一时语塞。
比干说:“臣的确送过一坛酒,只是宽慰而已,并无邪念!”
纣王不想扩大事端,挥手一笑说:“既无邪念,何来邪病?余不是在帮他祛邪扶正吗?散大夫,你跟周侯形影不离,你说他的病因何而起啊?”
散宜生说:“诸位大臣所赠之酒,周侯点滴未沾,大王可派人验查,周侯突患邪病,其状可怖,微臣不懂医道,不知病由何起。”
纣王笑道:“好吧,你既然如此忠心耿耿,就让懂医道的人教化一番,为你的周侯找找病根吧!”
他轻轻挥手,恶冲就率领武士上前,把散宜生押了出去。
纣王站起身来,说:“余累了,不愿再看疯子演戏。周侯精神头蛮足哩,就让爱妃和王子留下好好叙叙前情吧!”
纣王扬长而去,撇下几位大臣面面相觑。
周侯已被甲士揪起来,推入一间暗室。
那木措也被请了进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