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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鹰群同时发现了他们,鹰目如刀,鹰嘴如钩,扑打着巨大的羽翅,黑云压顶一般,准备对人群发动攻击。
鹰奴们毫不惧死,分散躲在石缝里,伺机而发,尽可能不伤害秃鹫,用工具生擒。但是,秃鹫乃食肉巨禽,个头巨大,力能叼虎,一不当心常常被它裹挟而去,尸骨不存。
所以,捕捉的办法就是驱散鹰群,声东击西,对孤独的秃鹫采取突然袭击。
这时,有几只秃鹫兀立山石,人将至,四处飞散。目标尚未锁定,有只秃鹫猛扑下来,叼起一个鹰奴,盘旋而去,在山石上摔打成肉饼,又用锋利的鹰爪把人撕成碎片。鹰群扑来,争夺人肉,其状惨不忍�睹……�
鹰奴乘机张开绳网,匍匐而上,猛扑过去,终于将一只秃鹫套入网中。
一位白发鹰奴扑倒在血泊上,搂着一块亡灵残留的尸骨,寒泪洗面,凄凉地对孙子说:“咱们祖孙三代世代为奴,如果逮不住一只鹰,这一回恐怕要被砍头了!孙子呀,亡灵默佑,上天有眼,快给苍天磕头吧!咱们祖孙二人得救了!”
突然,秃鹫带网脱逃,孙子拽住绳头坠下悬崖。秃鹫挣扎,孙子也挣扎,尖利的石头把他碰撞得血肉模糊,但他宁死不丢那根绳索。老人凄声呼救,鹰奴们赶来相救,才将秃鹫制伏,救起了同伴。
鹰奴们躲避着鹰群的袭击,刚刚脱离险境,一队西戎骑兵突然从峡谷杀出,将鹰奴们尽数俘获,绳捆索绑,押解而去。
幸亏伯邑考带领人马来救,击败西戎骑兵,俘获了一个头目,怒斥道:“我周塬与你部素来交好,为何寻衅截道,俘获我部鹰奴?”
那头目叩头求饶,讲出实情:“商王率军荡平你们周塬,扬言继续西征,灭我西戎。戎主畏惧商王,不敢与周侯交好。为了讨好商王,所以派兵截杀你们周塬鹰奴。”
伯邑考恨怒交加,押上那头目,欲找戎主理论,指责西戎背信弃义。
这时,姬昌担心伯邑考身处险境,派散宜生带大队人马前来增援。
听到陈述,散宜生耐心劝说:“商王假意罢兵,亡我之心不死。西戎惧怕商王,也在情理之中。我西岐危如累卵,交好西戎才有避难之地,万不能斗气,和紧邻翻脸。周侯为了家国大计,忍辱负重,支撑危局,明知鹰贡是个陷阱,也得舍命答应。周侯派微臣前来接应公子,也是为鹰贡救急!”
伯邑考洞悉西岐局面,愤然骂道:“商王恃强凌弱,践踏天道。杀我祖父,血仇难咽!又用鹰贡讹我,分明要亡我西岐!大丈夫宁可受死,不愿受此大辱啊!”
散宜生千般劝说,万般抚慰:“公子息怒,敢为万民赴死者,不愧为英雄。能为天下吞咽奇耻大辱而承担大义者,堪称伟丈夫!公子万不可辜负周侯一番苦心哪!”
伯邑考涕泪交加,悲凉地说:“我深知父侯的艰难。不过,缴纳鹰贡消除不了商王亡我之心!再说,这种用人命换鹰贡的交易,分明是要灭我种族!万不能做下去了!”
他的话感动了所有的鹰奴,大家一起跪倒,泣声一片:
“公子,为了报仇雪恨,我们甘愿为国效死!”
“公子,我们不愿亡国灭种,拼上贱命,也要追随周侯!”
伯邑考感奋得热泪横流,他把大家一一搀起,看着他们衣衫褴褛,血迹斑斑,体无完肤的模样,差点痛断肝肠。他哽咽地说:“壮士……壮士!你们……都是壮士啊!……士不畏死,鬼神奈何?西岐有壮士,商王又奈何?”
一群秃鹫又在山巅盘旋,发出��说乃幻��砜蘩呛恳话恪�
鹰奴们好像听到冲锋的号角,扛起套网和利器,重新投入生命与死亡的残酷搏杀……
周塬上,四目一片废墟,遍野一片焦土。
姬昌站在残颓的城垣上,焦虑地眺望,焦虑地踱步,脚下黄土被踩出一个光滑的圆圈。
他身材高峻,很是瘦削,五十多岁的老人了,就像一根凌空独木,挺立在天宇间,支撑着周塬颓败的大厦。
他目光深邃,如碧水幽潭,深不可测。他头脑清晰,暗藏精微,每一根苍白的发丝都闪烁着智慧之光。他心胸博大,盛得下宇宙八荒,风云变幻。但他的双唇紧合不开,吞得下大苦大难,吐不出一句笑语欢言,仿佛在等待机遇,等待一场大变革,等待一场大颠覆。此刻,他就如同一只千年老龟,缩头藏在深潭泥沙之下,积蓄力量,准备翻江倒海的那一天……
即便是圣贤,也不会忘记仇恨。
姬昌怎么也不会忘记,当父侯在忍受酷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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