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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也想起了在补给站的时候,他刚挂断电话,赵冬启就出现在他身后。
想来,那个时候他大约已经听到了陆远的电话,但他没有做什么。只是顺着陆远的安排,去了巴多维,拍了合影,最后被警察抓走。
“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所以是我还是别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文措困扰地抓了抓头发,“我不知道,可是知道是你,我情感上不能接受。”
文措头磕在方向盘上,也不看陆远,“陆远,你回江北去吧,我觉得自己没办法和你一起去米特错维了。我认识的陆远不该是这样的陆远。”
陆远眼眸深沉,看着文措许久,最后他开了车门,“你先静一静。”
陆远下了车,也没有走远,站在文措车不远,点了一根烟。
陆远自己没有烟,烟和打火机还是赵冬启硬塞给他的。陆远深深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进到肺里,苦得陆远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手中的烟冒着微弱火星,越烧越短。他看着边界纪念碑,再看一眼远处看不到尽头的俄岳,陆远想,也许赵冬启根本没有准备跑吧。
外面那么大,却再也没有他的家了。
陆远叹了口气,准备点燃第二支烟的时候。一只柔软而冰凉的手将他手中的烟一把夺过。扔在地上,一脚踩灭了那火星。
陆远没有回过头,那人细瘦的胳膊已经自后面穿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扣得紧紧的,生怕他真的走掉了。
“对不起。”文措的声音低低的,带了很浓的鼻音,“我知道你做的对,我太感情用事了。”
陆远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放在腰际,覆盖在文措的手上,用自己的温度温暖着她。
“其实我只是生自己的气。这世界上有那么多让人难受的事,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文措的脸贴着陆远的背,距离近到陆远觉得自己心都要跳出来了。文措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缓缓地说:“我连自己都管不好。”
陆远松了一口气,他能理解这一刻文措的复杂和无助。这种感觉他经常有。想要帮助很多人,可其实谁都帮不了,无能为力。
“等我们去了米特错维,我就带你回江北。”
“嗯。”文措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次去米特错维,就是真的永别了,和过去,和所有。”
文措收了收手臂,将陆远抱得更紧:“陆远,今后,我就只有你了。”
……
在巴多维住了两天。巴多维是罕文比较热闹的旅游地区之一。从仿佛世外桃源一样的驿站牧场开到了巴多维镇中心。
古镇已有近百年历史,黄土黑砖的房子是巴多维随处可见的房子。到处都挂着经纬幔帐,五彩缤纷,在蓝的天空映衬下美得有如仙境。
古镇为了迎合年轻人,新修了一些带有罕文特色,又带点小清新风格的酒吧,背靠着巴多维的一条暗河。游人在这里既可以体验罕文的特色,也能享受现代的生活。
陆远和文措对这些活动倒是没有什么兴趣,一到镇上就开始找地方吃饭。从江北出发,一直到巴多维,一路颠簸流离,一顿好饭都没吃过。
找了一家挺干净的店,老板给他们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泡馍汤,一大盘酱切牛肉,两人跟见了亲娘似的,边吃边眼泪哗哗的。
陆远吃晚饭开始研究手机地图,将研究成果向文措报告:“还开两天应该能到米特错维境内。海拔要到五千米。你衣服带够了吗?”
文措嘴里还有牛肉,只点点头,含含糊糊说:“我带了羽绒服。”
“哦。”陆远搓了搓手:“那我得买一件,我只带了大衣,看来可能会不够。”
吃完饭,两人在镇上找了家店买衣服。看了半天,文措替陆远选了一件又时髦又保暖又价钱合理的大棉袄——中国几十年的爆款军大衣。
陆远喜滋滋穿着军大衣,回头问文措:“是不是很有小区保安大爷的气质?”
“也没大爷那么大年纪,保安大叔吧。”文措认真思考后回答。
两人从店里出来,走在古镇的小岛上,沿路也看看小东西,全当旅游。
文措在一个首饰店流连忘返,那些老银首饰做工精细,样式特别,一样只有一个,文措在那试了半天。
她看中了一条样式很夸张的项链,在脖子上试了一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