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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同气连枝。后面则种着千竿凤尾竹,枝干修细挺拔,满目青翠扑面而来,亭亭玉立,凌霜傲雨。
满园种着硕大的牡丹,如同粉雕玉琢一般,清俊妖娆,开得轰轰烈烈,气度雍容。微风吹拂之下,满枝的牡丹好似整朵整朵恍然坠落,铺的一地绚丽的颜色。
“平生不做寒酸相,错被人呼富贵花。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也动人”厉焰一边抱着萧迦傲,一边在她的耳边低语到,声音清越动人:“皇后的品格,不就是这样的吗?何必为了世上俗人的看法拘着自己呢,他们哪有资格评判你的功过对错?”
萧迦傲的脸色阵阵发白,扶着厉焰肩膀的左手紧紧抓着他的明黄衣衫,心中思虑万千,心潮澎湃,不能平息。
人常说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厉焰今日的此言此行,称为萧迦傲的知己也丝毫不为过。但是君子之交贵在淡如清水,深陷朝堂,就注定此生此世与高山流水的淡雅超脱无缘。如此知心,最后也逃不过名利权位的魔咒。
“放我下来吧。”萧迦傲低声道,不是不愿看,实在是不忍再看。
厉焰却道:“皇后不到殿里去看看吗?朕在里面花了不少心思布置呢。”
一边说,厉焰一边将萧迦傲抱入披香殿中,殿中一律的家具陈设,皆是梧桐木所制,雅致清幽,不见一丝俗套,更奇的是,用的帷幔,铺的被褥,都是前月在皇后殿里所搜出来的凉绸,细腻柔滑,如水波般轻盈飘逸。桌上摆的器具,案上堆的花瓶,就是缙云国送来的冰玉瓷,在这淡雅脱俗的殿阁中,越发莹润可人。殿中所摆的字画,都是厉焰亲手所写,虽然不能以名家自居,心意可见一斑。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厉焰早在两月之前就计划好的。
萧迦傲看着殿中的一桌一椅,一草一石,皆匠心独具,煞费苦心,但是如此真情,她看在眼中,心里却泛起一阵苦涩,明知是丝毫无望的一份感情,为何她要觉得心痛?
面对厉焰的一片真情,她到底能心如铁石多久?
一滴清泪缓缓从萧迦傲的眼角流下来,她也说不清是为谁流淌,厉焰柔情似水地为她拭泪,在她耳边低语:“朕不是向你保证,会一辈子待你好的吗?为什么不信朕的话呢?”
我不是不愿相信你,我是根本不能相信你。以后别对我那么好了,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第六十一章 女人妒心
皇太后沈思丝并不是一个喜欢四处活动的人,只是最近待在玄墨宫闷得慌,宫里住着一个她以前惹不起,现在依旧惹不起的女人,皇帝厉焰又没有别的嫔妃让她调教逞威风。是以,她也就很安心地在慈宁宫中安享尊荣,偶尔和澜珀在一起做做针线,打发打发时间。
突然有一天,沈太后听说皇后萧迦傲住着的报春殿被拆得精光,皇后被迫搬入宣室,过了一阵子,又搬入梧桐木建造的新宫殿里。这个消息可非同小可,想那梧桐木再怎么优质,又怎么比得上岭南进贡的寸木寸金的奇楠沉香?
看来,陛下对这个女人想必有些厌倦了。想想也是,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半老徐娘一个,又不是完璧之身,膝下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儿子,凭什么能一辈子拴住哀家儿子的心。沈思丝在心里暗忖道。
于是,在一个夏日炎炎的日子里,沈思丝突然觉得勇气大增,盛装打扮了一番,要去面见皇后萧迦傲。
一顶沉甸甸的点翠金凤冠带在头上,冠顶的三支展翅欲飞的盘丝金凤分别衔着流苏珠串,晶莹圆润,摇摇欲滴,身上一件暗紫色琵琶领的妆蟒暗花缂金丝长袍,外面披着石青色双凤奇翔的霞帔,望去只是一片片华丽灿烂。脸上浓妆一片,眼角虽有一些淡淡的皱纹,也在一层层青黛胭脂之下,销掩了痕迹。
沈思丝前半生过得伶仃低下,到她得攀高位之时,自然倍加端足架子。她一身华冠盛装,摇摇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还扶着澜珀的肩膀,幽幽地问她:“澜珀,你说,待会哀家见了皇后,她应该怎么对哀家见礼?”
“见礼?老身可是听说,连圣上有时间看见皇后,还会向她行礼呢。这个女人,傲慢的紧,太后您不要抱太大的指望。”
澜珀表情冷淡地说着,她其实甚不赞同沈思丝盛装前去向萧迦傲示威,但是她知道沈思丝这口气憋的太久,也太狠了,不让她发泄一下,她是不会睡的安稳的,索性也就听之任之,陪她一起来了。
“可是,可哀家如今是太后了”
“太后娘娘,您这话可千万不要当着陛下的面说。别忘了半年前他对您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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