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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景初又收到包裹,上边依旧没有署名和地址,可他知道这礼物一定是简白寄过来的。因为里边依旧是一套非常具有纪念价值的邮票,这样价格昂贵且难搞的东西,景初认识的人中也只有简白才愿意这么花时间和功夫弄这些。
这样的礼物丢之舍不得,留着又总隐隐提醒着自己某些回忆,于是景初纠结了。
好在几天后,姜喜和花澈终于旅游回来了。
景初想约花澈晚上出去喝个小酒解解闷什么的,谁料打了好几个电话花澈却一个电话都没有接。他只当花澈是玩累了趴在床上,全然没看到手机在震动什么的。不过姜喜却主动给景初打了个电话,说约他出来吃个蛋糕喝个奶茶什么的。
最后他们还是去了学校附近的主题酒吧点了一打金锐。
姜妖孽旅游回来状态似乎很不好,景初见到她的时候就发现她的腿似乎有点瘸,看起来就像在强忍着双腿的酸痛。景初有些担忧,不过姜喜却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过段时间就会自己没事了。
可景初直觉姜喜身上有什么东西是改变了。
因为气氛有些古怪,俩人在酒吧的时候都是沉默着的。
后来姜妖孽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干脆跑到酒吧正中央的舞台上,跟台上抱着木吉他弹唱的歌手说了什么,然后她坐上一张高脚椅,在那个歌手身边双手抱着话筒,和着吉他轻声地唱歌。
是萧亚轩的《之后》。
姜喜的声音低沉中略带嘶哑,非常感性。她坐在舞台中央,头顶一盏明暖的灯光直直地射在她略微苍白的脸上,然而五官在强烈的光线下明暗对比强烈,使得她原本柔和的脸部线条多了几分清晰立体的感觉。这妖孽,有时候从某个角度上看,实在漂亮得很。
而她一直闭着眼睛,微微蹙眉,体内似乎压抑着某种汹涌的负面的情绪。只有当她在唱着这首歌的时候,那些不好的情绪才融入到歌声里,跟着声音发泄出体内。她似乎很不开心。
一曲唱毕,酒吧里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人高喊“安可”,甚至连酒吧的歌手也笑着在姜喜耳边说了什么,但她只是笑了笑,把话筒放下,慢慢地走回景初身边。
“阿初,”姜喜坐到景初身边后,沉默了几分钟,忽然郑重其事道,“我们结束这段不正常的关系吧,我玩累了。”
“”景初怔了怔。
如果不是姜妖孽这么郑重其事地提出来,景初几乎忘了他们俩在外人眼里是情侣关系。他一直以来只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如今结束这段关系这六个字眼这么郑重其事地从对方口中说出,实在有说不出的古怪。
景初脑子里忽然产生了一个非常大胆又狗血的想法:“你今天的状态有些古怪啊,你出去旅游这段时间不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姜喜表情有些不自然,心虚地把头扭过一边了。
景初在瞬间想到这一个月来姜喜的种种异常情况,再联想到今天她的行为举止,那一个大胆又狗血的想法似乎得到了进一步的印证。如果是真的,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景初的表情已经崩溃得不能再崩溃了,嘴角抽搐道:“你该不是和花澈”
“嗯。”
景初瞬间石化。
记得还在一个月前,当简白误会他俩有什么的时候,景初还非常肯定地以为简白那老男人想太多了。姜喜和花澈真的认识太久太久了,已经久到任凭谁都不会觉得他俩会发生点什么——毕竟如果真的发生点什么,他们在过去的二十几年的时间里早该发生了。
可人生真的很狗血不是么?
有时候朝夕相处的人,却不及某个时刻发现对方暴露出的真实模样的认识来的更为深刻。
于是有些感情,似乎也可以在前二十几年都温淡如水,然后一夕爆发。
“你们怎么就”滚到一起了?
后半句话景初在这种公众场合怎么都说不出口,这太让人尴尬了,可只问了这半句话,也足够让姜喜明白他表达的意思了。
姜喜回答说:“前天晚上我俩去酒吧喝酒了,一人两杯深水炸弹,后来又喝了点别的,然后就醉得不清了。不过我和他也不是滚床单后负不负责的问题,我现在很乱,你能明白这种感觉么——就好像一夜醒来,你才发现这二十几年都不过一场毫无意义的梦,真的很空虚,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或许我该回家好好相个亲早点把自己嫁出去算了,过点安稳滋润的小日子,有个顾家又靠谱的老公,总比继续这样没心没肺地玩下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