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橹伽耶弥正色道:“大大夫一言既出,赴汤蹈火,义无反顾。何况,傲啸山庄虽是龙潭虎穴,以你一身修为,大可不必惧怕。只是,他所说那桩关系你父亲的秘密,显然另有阴谋,不可不防。”
韦松忙问:“老前辈猜想,那是一桩什么秘密呢?”
檐伽耶弥目光一瞬,笑道:“老朽妄测之辞,对与不对,你可以不必放在心上。”
韦松连连点头道:“这是自然——”
檐伽耶弥脸色一正,缓缓说道:“数十年来,傲啸山庄雄视武林,康一苇俨然以武林盟主自居,但如今万毒教崭露头角,渐渐有后来居上之势。依老朽猜测,金豪所谓关系令尊的秘密,八成是要嫁祸于万毒教,使你和万毒教,以死相拼,他们却坐收渔人之利。”
韦松沉吟道:“果真如此,那倒大可不必,在下与万毒教早已势同水火,何劳他们再从中挡拨。”
檐伽耶弥听了这话,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许久,才强自笑道:“天下有些事,不能全凭直觉判断是非,万毒教行为是正是邪?老朽不愿置啄,但是,假如你能将心比心,设身处地替花月娘想一想,她之所以仇视武林,创立万毒教,未尝就没有值得体谅之处-----”
韦松未待他说完,早已抢着道:“无论她曾受了多少委屈,仇恨只限一二人,怎能借口茶毒天下,在下与万毒教血仇如海,这是万难化解得了的。 ”
檐伽耶弥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黯热点点头,道:“但愿你记住这句话,天大的仇恨,只限一二人,有朝一日,还盼你多存厚道,剑下超生许多无辜,老朽言尽于此,咱们就此暂别。”
说完,一拱手,转身飞驰而去。
韦松目注他迅速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叹道:“他屡次示恩结纳,苦口相助,总离不开替万毒教作各种辩护,这倒是一桩令人费解的事。”
仰望天色,月移中天,已到子丑之交。
韦松一面收起两册秘录,一面暗自忖道:总算黑暗时阻止了一路,还得设法使万毒教也放弃三圣岛之行才成。
取出一锭银子,放在白木桌案上,向远处茅屋招招手,道:“赵老大,多谢借用灯桌,来收了去吧!”
话落,一鹤冲天而起,展开身形,径向北方掠逝。
四 口 四
天色将明,海宁城北天王观中,灯火兀自未熄。
大殿上,神像神案都已搬开,迎门排放着两列圆凳,正中设一张虎皮交椅,圆凳左右各三靠近交椅的两只,坐着欧阳双煞,三四只凳上,坐着一男一女,俱都垂头丧气,正是凌鹏和盛巧云,第五又圆凳空着,最末一只,却是一个神情木然,背插奇形双剑的少女。
十余名劲装疾服大汉,高举火炬,肃立两侧,殿里虽有数十人之多,却寂然无声,人人面上,都是现出不安之色。
欧阳珉手正把玩着一张字条,时而注目条上字迹,时而撇嘴冷冷而笑,但也没有出声的。
欧阳琰目光缓缓投注在凌鹏身上,最先开口,道:“观后竹林,乃是凌老师负责,光天化日被人欺近观墙,留下宇条,凌老师难道毫无所见?”
凌鹏脸上一阵红,讪讪笑道:“凌某自信未曾疏忽,也许那人不是从观后竹林进人的—
一”
欧阳珉突然抬起头来,精目一聚,道:“凌老师怎知来人不是经由观后竹林?”
凌鹏偷偷扫了盛巧云一眼,越发红得连脖子也紫了,扭怩半晌,才道;“因为,今日午后,在下曾和盛姑娘在竹林里谈过一阵话,一直没有发觉有外人潜近—一”
盛巧云听了,羞得粉颊绯红,螓首低垂,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坐在最末凳上,那背插奇形长剑的绿衣少女,突然冷冷岔口道:“但不知凌老师和盛姑娘有什么话,不好在人前谈论,竟要躲到竹林中去?”
盛巧云芳心大震,急得仰起头来,叫道:“许姑娘,咱们没有开罪你的地方,请你不要乱说!”
绿衣少女抿嘴笑道:“我乱说了什么?”
凌鹏嘿嘿干笑道;“许姑娘真会多心,彼此同为教主效力,还有什么话不能在人前谈论?今日午后,在下往观后巡查,恰巧盛姑娘也到竹林中散步,大家不期而遇,所以谈了一会儿。”
那绿衣少女却不甘心,仍笑道:“这样说来,难怪凌老师没有发现有人潜近天王观了?”
凌鹏脸色微沉,道:“许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绿衣少女明眸一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