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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迦耶弥又道;“前次万毒教邀约七大门派,集会君山,以沿湖数百万生灵相挟,酒中藏毒,谋所算,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这是在下以为第二件不值得之事。”
百忍师太心中微微一动,脸色掠过一抹矜持的笑意,道:“阁下口气,好像是特地来施展三寸不烂之舌,耍老婆子放弃明日的约会?”
檐迦耶弥道:“在下虽出身化外,对师大英风亮节,心仪已久,不揣冒昧,陈此掬诚之言,还请师太明鉴。”
百忍师太笑道:“既是掬诚之言,阁下为什么忘了最重要的一件,竟没有提到呢?”
檐迦耶弥脸上突然变色,急声道:“师太之意,在下不懂 ”
百忍师太蓦地把脸一沉,冷声道:“你要是当真不懂,老婆子索性告诉你一个故事,你看如何?”
抢迦耶弥神情激动颤声道:“师大请说—一”
百忍师太仰起面庞,冷笑着说:“当年西域柯塔木山侧麓,有一户人家,靠狩猎维生,夫妻二人,丈夫年已五旬,妻子却正少艾,老夫少妻,结婚数载,膝下犹虚,有一天,那丈夫人山行猎,只留下妻子在家,忽然山中奔下一头巨猿,年轻妻子一惊昏厥,不想神志迷失之下,竟被巨猿所污,从此竟暗结珠胎,有了身孕—一”
才说到这里,格迦耶弥突然双睛暴睁,眼中遍布血丝,厉声吼道:“不要说下去了,不要说下去了—一”
百忍师太傲然不理,仍旧继续说道:“事后,做妻子的不敢把这件事对丈夫说,做丈夫的还以为从此有后,反倒兴高采烈,备办生产之物,谁知十月临盆,竟产下一个半人半猿的怪物来—一”
橹迦耶弥听到这里,眼中竟簌簌流下两行热泪,仰面倒在椅子上,两只手紧紧捏着椅柄,声嘶力竭喃喃叫道:“不!不!不要再说了—一”
百忍师太漠然不理,又道:“那丈夫一怒之下,操起猎刀,使要杀死那母子二人,这时候,恰好有一个中土武林人物云游路过,闻声赶到,从刀锋下救了母子两人性命,那母亲羞愧之下,抱了孩子逃匿深山,从此不敢再回家去,是以那孩子也就在深山中长大,但她对临危救她性命的那个汉人,终身念念不忘,后来那孩子长大,才不辞千里,来中原寻访自己救命恩人,当然,事隔多年,他那救命恩人,早就死了。”
语声忽顿,又道:“这故事只是这样简单,阁下是否有意要老婆子说出他们的名宇?”
檐迦耶弥霍地立身起来,哽咽道:“师太,你猜错了,我如存心袒护万毒教,明日尽可插手,助他们一臂之力,又何苦深夜造访,费尽口舌。”
百忍师太冷哼道:“老婆子既敢赴约,就不怕谁会插手助拳,否则,也不会老远从少华山赶来了。”
檐迦耶弥抹去泪痕,拱手道:“既然师太不谅苦哀,在下就此告辞,言尽于此,师太多自珍重。”
百忍师太头一昂,冷冷道:“兰儿,送客!”
徐文兰正听得出神,不想故事竟没有再说下去,不禁有些失望,默默领路送走了檐迦耶弥。忙又匆匆赶回佛堂来,急声问道;“姑姑,方才您老人家说的故事,就是这位西漠异人的来历?”
百忍师太淡淡笑道:“除了他,还会是谁?”
徐文兰又问:“但这件事跟万毒教又有什么关系呢?”
百忍师太沉吟片刻,忽然幽幽一叹,道“唉!你自是想不到,那无意间救了他们母子性命的人,正是花月娘的姘夫,‘千毒叟’田烈!”
徐文兰和东方莺儿同吃一惊,失声道;“这么说,檐迦耶弥远来中原,意在报恩,有这一层关系,田烈虽死,他必然会将恩情报答在花月娘和田秀贞身上,岂不是跟咱们站在敌对之地么?”
百忍师太冷笑道:“即使如此,又有何惧,姑姑向来独行独闯,从来没有想到一个‘怕’字,明日他不插手便罢,真要插手,嘿!”
说着,站起身来,缓步向卧房去。
徐文兰和东方莺儿默默随她走到房门口,百忍师太挥挥手道:“放心去睡吧!明天一早,跟姑姑去万毒教开开眼界。”语声甫毕,房门“蓬”然而阖。
这一夜,东方莺儿和徐文兰心事沉重,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人睡,她们都知道万毒教行事险诈,若无绝对把握,怎敢公然下书约战,如今平空又加上一个相迪耶弥,花月娘自是更加有恃无恐了。
但她们也知道百忍师太傲骨天生,现在要想劝她取消赴约,那简直难比登天。
唯一的希望,是韦松快些赶到,有了他和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