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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告诉我,一个家族为了自身利益,永远有别人看不见的黑暗。商人重利轻别离,有时候甚至是亲情也不列外。这也是为什么爸爸隐瞒下安安的存在。他不希望两个女儿都卷入这场兵不见血的斗争中来。
爸爸还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让我深陷泥潭之中,让我看见这些阴暗。
可是我想说:没关系,因为这样我就能为安安当去所有的阴糜,给安安撑起一片干净的蓝天。
第23章 半生坎坷,命犯小人
2005年7月7日晴
今天,我第一次感觉到窗外的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对面病床的那个男孩今天“离开”了,记得前几天他还和我一起谈论他的梦想,他说他想做一名摄影师,他要将全世界所有精彩美丽的瞬间都保留在他的镜头里。
他说等他好了,他要带我去看他家乡里的那颗老银杏树,他说很高兴认识我这个朋友,他说要在他家乡的那颗老银杏树下为我拍张照。
当时我也曾偷偷地想过等我们好了,我一定要让他在银杏树下为我照下那最美丽的风景。那时候他一定已经成为了这世界上最优秀的摄影师。
可是他所有的梦想都来不及实现,他再也没有好起来,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我看见医生用白布缓缓蒙住了他清隽的面容,我看见他的父母在他的病床前失声痛哭。
我仿佛听见的生命流逝的声音,“滴,滴,滴……。”。
我仿佛看见那张白布下躺着的是我。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觉得伤心呢?可是为什么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离开,却并不觉得悲伤。我和他有着相同的结局,谁同情谁,谁为谁悲伤,谁比谁先离开,谁比谁幸福,最后终逃不过——殊途同归。
其实我也有好多好多的梦想,我希望能亲口告诉昀深“我爱他”。我希望能伏上昀深的背上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呼吸与他分享我所有的悲喜。我希望能为昀深做出一顿精美的饭菜。我有好多好多的梦想,好多好多的愿望,可是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这一切还来不来得及。
下午爸爸来看我,看到对面空荡荡的床位,他问我男孩去哪里了。
我很开心的告诉他,男孩的病好了,出院了,他去实现他的梦想。
爸爸神色一黯,却还是温暖的笑着摸着我的头说“真好”
是呀,这样“真好”。
以前偷偷去算命,算命的说我——半生坎坷,命犯小人。
原来我只有半生,便要一直坎坷到死。这样“真好”,起码不用一辈子都坎坎坷坷,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如果坎坷那么久,那样也太“衰”了吧。
幸好我不用再坎坷下去,这样“真好”
2005年8月7日阴
今天,我努力撑起颤抖的双手写下这篇日记。
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我的生命在18岁这年终于快要走到尽头。爸爸一直陪在我的身边,这些年他努力挽回我的生命,可我知道他尽力了。他并没有告诉爷爷他们我的病,只说是小毛病,马上就能出院。他更不敢告诉安安,我从一出生就不是个健康的孩子,所以他尽量减少安安来看我的次数,安安聪明,爸爸怕他看出什么来。
看着爸爸两鬓的白发,我知道他为了居家为了我和安安已经心力交瘁了。他老了,不再年轻。
爸爸那天问我“你可曾恨过爸爸?”可那天我只是但笑不语,并没有回答。
我该怎么说呢;是恨还是不恨,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其实在8岁那年我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爸爸把我带回居家无可厚非,两害相较取其轻不是吗?一个健康的孩子和一个随时都可能死去的孩子,换做是我,我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他把所有的爱都放在我们身上,他只是不想两个孩子都要失去。
可是我很安心,因为至少我不在以后还有安安陪他不是吗?我做不到的她能够做到,她会是我生命的另一段延续。
我不怕死,可是我怕面对现在丑陋不堪的自己。居家的人除了三哥和安安没一个人是干净的。在居家我懂得了善良的人在那里是活不下去的,所以我学会了阿谀奉承,耍心机,比演技………我早已不是清静的白莲,我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
我唯一觉得安慰的是,安安看不到我的另一面。我希望至少在我们当中她能够是幸福的。可是,怎么办?我快要死去,我再也不能留在居家为安安遮风挡雨,再也不能用最灿烂的笑来温暖她。我离开之后她势必要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