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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部总监,您先冷静一下,这是意外事故,大家都不希望发生,但发生了就只能好好商量怎么善后,该赔偿的我们一定不……”
“少他妈废话!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我们不要钱!我们要公道!”
大汉挥着拳头叫骂,后面的乡民群情激昂,小小急救中心一片混乱,警察闻讯而至,将我从人群包围中拎出来,可对方没拿武器没动手,他也只能伸着胳膊让他们退后,大汉抹了把脸又嚷,“警察同志我跟你说,我们都是附近五桥回民乡的,我三姨就在医院,她亲眼见到我四叔五叔送来还有气儿!还活着!等我们来,人在太平间!两条人命啊!他们公司砸了人不给救,直接开了死亡证明,还说我叔非法穿行,砸了也是白砸!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天理!”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我也急了,冲过去对着他大吼,“你说我们不给救,我们可以调抢救记录,申请尸检,非法穿行算谁的责任可以打官司,法院说怎么赔我们就怎么赔,你在这里闹有什么用?你让家属过来我跟她好好谈谈……”
“你们是罪犯,是杀人犯!警察他们该不该先铐起来带走?他们是不是事故责任方?!我们不要钱,我们要一命换一命!”
白帽大汉带着弟兄们步步上前,警察本来就只有一个,一听这帮人都是回民,眼见着冷汗就下来了,一个纯属意外的灯箱事故,分分钟升级成恶性群体事件,他一面用警棍挡着乡民,一面掏出电话急急忙忙请求支援,可一人一棍又有多少威慑力,人群潮水般进逼,眼看就要抓上我胳膊。
“Michel!”
我回头冲电梯大喊,“Joey别过来!”
事态已经濒临失控,我不是他们要找的正主儿,又是年轻女流,料想他们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可要对上张永钧,我实在不敢往下想。偏偏这男人充耳不闻,几步就冲到我身边,“我是印迹总经理,你们派个代表过来谈,不是家属的都退后……”
我暗暗叫苦,这帮人已不剩多少理智,谈又能谈出什么结果,听到他说赔偿我更急,老乡们不要钱只要人,越提钱他们越愤怒,我恨自己没能提前交代清楚现场状况,现在能做的只有拉着他不断后退,不管怎样先避开对方锋芒再说。
“别让他们跑了!带回去!”
“带回去!两个都带回去!”
角落一个老妇突然扬着个棕色小瓶向我扑来,“你们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命来……”
我隐约闻到一股刺鼻气味,不及闪躲便被张永钧用力一扯,他面朝着我,屈着肩背将我整个儿裹在怀里,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那股酸中带臭的味道陡然浓烈,几乎让我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 2012年7月21日的夜晚,对北京市民来说,是一场惨剧。
滨海机场南边儿确实有个回民乡……
☆、受伤以后
硝镪水泼到张永钧身上的时候,我才知道之前的自己太幼稚,太理想化,低估了人性的疯狂和极端,同样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千钧一发的时刻,这个男人竟然没有任何迟疑,以一副血肉之躯紧紧护住了我。
幸好那小警察反应快,及时挥出警棍打偏了农妇,触及皮肤的液体不算太多,幸好工地偷来的硝酸还没到腐肉化骨的浓度,也幸好这是在医院,紧随其后赶到现场的老杨迅速撕掉了张永钧的衬衣,护士也第一时间做了急救处理。
但我还是久久回不过神,后背贴着药柜不停地发抖,张永钧赤。身趴在护理床上,护士在做最后的包扎,我不忍看那焦黑烂糊从左肩蔓延而下的伤口,一低头眼泪就大颗大颗止不住地流。
“别哭了,哭得我心里发毛,我还没毁容呢。”他嘴上调侃着,眉头紧皱着,明明痛到冒冷汗,还非要做出轻松模样,我攥着纸巾,狠狠擦了几把脸,刚要说话,换药室门被人推开,夏孟平一身透湿地走进来。
“那老太婆警察带走了,泼浓酸是故意伤害,轻伤也得三年,两个死者的妻子都表示愿意调解,赔偿可以少要点,只要你不起诉……”
“凭啥不起诉!”我猛地扯掉纸巾,带着浓重鼻音打断夏孟平,他转头一看才发现我也在,素面朝天,两眼肿得桃子一般,一时忍俊不禁,“老张啊,你这英雄救美救得好,瞧你把米小姐给心疼得……”
“少说两句吧,Michel那是给吓的。”张永钧笑着替我解围,随即又正容道,“说是非法穿行,到底两条人命,算了,医生不也说了过几天就好……”
“Joey!”
“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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