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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响在耳边,却又敲上肺腑。
我一个哆嗦,只觉得天气又冷上几分。
“谁?是哪个在叹?”,恐惧地望向四周,偏眼前只有黑雾,伸手去拂,仍只有黑。
“哎——”。
又是一声叹,这次却近得紧贴着我耳朵了!
“是哪个在装神弄鬼!”,便是连嗓音都控制不住的抖,但我依然将陆少卿紧护在怀。如今他晕着,我是决不能令任何人伤到他的!便是这音的主人的确是自地底爬出的万年恶鬼,我也要与其斗上一斗了!
“今夕何年?”,那叹音止了,就有个音问话,但那话音也如鬼魂般飘忽不定,我捉摸不到话音来自何方,只觉得声声都响在我心头。
“是哪个?”,我用力揽住陆少卿,他只是静静躺在我怀,似已沉沉睡去。
“今夕何年?”,那音又重复。
“裴少玉,你还能不能死回来么?!这里有鬼!”,我扯脖子嚎,却不见裴少玉应声。
“今夕何年?”,那音便第三次问。
“天历四六六年”,我咽口唾沫,万不想还有比我执着的主。而这句回话了了,竟听那音又是幽幽一声叹:“竟已三百年了?!”。
“三百年?咳咳,自开天辟地以来不止三百年吧!”,与她对话几句,又过了这许久,只是听她轻叹重叹,也不见还有动作,这幽鬼应该不伤人吧?!
“你抱的是谁?”,那音儿突地问。
“嗯?”。
“你怀里的人,是谁?”。
“他?说与你听你也不知”。我生怕她如金小小金般喜好吃人,忙用手把陆少卿脸面盖住,又说:“你呢?又是哪个?”。
“我?”,那人就苦笑,一连串的苦笑声震动得四野雪花扑簌簌落,“说了你也不知”。
“你倒学的快,竟将我的话照搬了”。
只是这人来的奇怪,而方才我与陆少卿又撞上巨冰,难不成是它?
“你是不是整日介都无人与你说话?怎的连今夕何年都不知呢?”,我用手探探陆少卿,他呼吸均匀,若不是我亲身经历他突然晕倒,必然要以为只是太累偷偷睡一觉了。
若当真是它,如今只我一个,即便要走也是无法做到,与其与这个喜欢叹气的家伙弄僵,不如闲扯着等裴少玉呢。
当下打定主意便也不似方才那般害怕,谁知我的一连串问话却换来那人许久沉默。
“不愿说?那就罢了!我本也不该打探别人秘密的”,我就说。
“不是不愿说,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怎的不知该从何说?便从头说好了”。
“我的确很久很久没说过话了,久到就快忘了该怎么说话。”,那音儿里带着微微苦涩,又言:“但我不觉得寂寞,心死的人,不知道寂寞为何物”。
“心死?”。
“你不会懂,没经历过刻骨铭心,没经历过亲子被夺,就不知道被最爱的人伤的痛!”。
当下我便无言,心中暗暗思忖着,能说出这般话的人,必是个伤情人了。看来它应是被封在冰中了。
“我未亲身经历,自然做不到感同身受。听来你是有大委屈了!”。
“我的确有天大的委屈,这委屈三百年后,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小丫头,你肯不肯帮我?!”。
“帮你?”,我便笑:“我如今连你的方位都听不出,怎的帮你?”
就有一时沉默,片刻后我听得那音又起:“你是瞎子?”。
“是”。
“可惜了”,她就叹。
“没什么可惜。这世上的事便是如此,失了便有得的。我因这眼盲却听得到从前未曾留意的音儿,闻得到更多花香,甚至连风吹叶响都清晰入耳。这都是另一种风情呢”。
“你倒是乐观。那你的眼是又是怎么瞎的?”。
“说来话长”。
“可惜如今没时间细听,等来日你再慢慢说与我。现下我只问你,肯不肯帮我?”。
“若猜得不错,你是冰中人吧?便是要我怎的帮忙?我又为何要帮你?!”。
我探探陆少卿,他依然呼吸平稳,突地就觉得,便是只这样躺在我怀也是好的,可眼下这冰中人要我帮忙,却不知该不该帮?
“我没有说服你的理由!更说不出你为何要帮我。我只是想去瞧瞧我的儿,为娘的却只瞧过儿子一眼,这天下间也只有我一个了”。
“瞧儿子?帮忙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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