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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便折身要去小厨房。我怎舍得他走?便要跟随着同去,谁知他却恼了,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锦绣是怕少卿藏了人在小厨房内么?!”
急慌慌摇头,我只好坐在椅子上等他。不多时便听得锅铲响,瞧那架势竟似乎厨艺十分娴熟。我无聊等着,趁此功夫劲儿,就起身四处乱瞧。
此间小屋嵌在山洞内壁,想必是由天然洞/穴改造。也不知怎样开的窗,竟可令室外阳光进入。而近前细瞧我方发现,原来窗子虽大开,但那风那阳光皆是法力所结幻象。恐怕这幻象后只是湿滑洞壁了。
驻足于窗前片刻,我便折身随意行至桌案前。见桌案之上散放着几卷书,随手拿起一本,却发现书面上已落了薄薄一层灰,可见许久未曾翻瞧过。
“锦绣,你在看什么?”
陆少卿的音猛自我身后炸响,差点令我手中书卷脱手。我转身,他便瞧了一眼我手中书,轻描淡写道:“锦绣也对《周易参同契 》,《黄庭经》感兴趣?”
“这些书是你常看的?”
“深山寂寞,少卿聊以打发时间。”
他一手夺过那卷书,将其掷到桌案之上,就道:“锦绣,少卿熬了些汤,不如你先尝尝?”
我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中端着汤碗,正有腾腾热气自汤碗内扭着腰/肢一路向上,并缓缓将香气蔓延了整间屋。
可我突然没了胃口,眼前闪现的,只是那积满了灰尘的《心印妙经》与《南华真经》。
☆、日更君赐我力量
我接过汤水;香气便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虽心思全无,但我毕竟是饿了;而五脏庙更是不听指挥。于是只好叹口气;突然就懂了英雄也为五斗米折腰的深意了。
与陆少卿对坐;我只是闷头喝汤。每每他要开口说话,我都狠命地往口中灌汤水。很快一碗汤就见了底儿,而陆少卿便将双眉拧成疙瘩。
他将汤勺掷到地上,发出尖锐锐一声响。我抬眼瞧他;却见他立起身来踱步到窗前;背负手眺望远方。但窗外只是虚幻景儿,即便做一副熟悉样儿;可假的终究是假的,总有些地方令人起疑。
我痴痴瞧着那雪白背影,只觉心内百味陈杂。
“花锦绣,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怎会不相信你?!你明知花锦绣一向以你马首是瞻。只要是陆少卿说过的话,花锦绣必然深信不疑。”
“可你为何闷闷不乐?”
“我——”
我语塞,支吾道:“我只是重逢你后太欣喜,再加上连日奔波,实在太过劳累。少卿,你总质问我不相信你,可你如今这般,却是不相信我了。”
双方便都无言。
陆少卿背对着我,静静立着。他虽不说话,但绷紧的背分明显出他的不快来。而我只是四处打量,偏不愿再开口解释。
有些话他愿意相信时,哪怕你只说一遍,也是有用。若他不愿相信,即便你磨破嘴皮,也是徒劳了。
就这般干耗着,直到陆少卿那碗汤水彻底冷掉。而我坐的腰酸,便站起身来活动筋骨。一双眼更是飘到那桌案上。
自窗外而来的光线,耀得桌案上灰尘纤毫毕现。我清了清嗓子,仿若随意般问道:“少卿,自打飞升至九重天,锦绣日日思念你,但天上人间相隔太远。那些无聊日子其实我也研习了些道家典籍呢。”
“是么。”陆少卿绷紧的背就放松。
“是呢!就像《南华真经》,锦绣便粗粗瞧过。只可惜锦绣才疏学浅,光是那内篇的逍遥游,便琢磨不透呢。”
陆少卿豁然转身,面色活泛起来。他朗声道:“逍遥,也为消、摇。是消解、消融的内涵。比如篇中点出的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便是消解形躯与世俗的羁锁,达到超越的逍遥境界……”
我听得头晕,本就对这些大道理无比讨厌,可如今怎样也得硬撑着。而仔细瞧他,却见他说起《南华真经》来头头是道,却又不像假的。难不成我太过紧张,竟看谁都似假货?
“罢了罢了,我这榆木脑袋恐怕今生都参不透内里的大学问。还是《黄庭经》简单易懂些。就比如书中所言:上要三品,神与气精,恍恍惚惚,杳杳冥冥。我就懂了。”
陆少卿来了兴致,脱口道:“这‘上要三品,神与气精’,乃是元神、元气、元精,元神君思虑神,元气母呼吸气,元精长交感精……”
我心便猛地下沉。
我明明顺口将《心印妙经》的头一句安在《黄庭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