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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洞,粘稠的液体一圈又一圈地加深着痕迹。
岳胜扯下外衣轻轻压在上面,握了握雷诺的手,抽出来的时候,手掌黏腻还带着体温。然后冲着周围慌乱的人群咆哮着:“打电话报警啊!”,就往大门里迅速奔去。
凶手还在里面,他脑子嗡嗡直响,浑身的血沸腾着叫嚣着要找到出口。依稀觉得好像有保安打扮的人跟在他后面,却都被他甩在身后。
一楼的大厅里一片混乱,岳胜在人群中冲撞着劈出路来,追到那人身后,还离着一米远,使足浑身气力踹了出去。
铁器落地的声音,明晃晃的狗腿弯刀摔在一边,岳胜跟那人扭打在一处。他不会打架,完全没有章法,只是凭着一腔奋勇,任对方拳头凌厉,也死活拖抱住再不放手。远远地脚步声奔近,却无人敢上前来。
便在这僵持之中,岳胜被掐住咽咙,眼窝在对方的手肘重捣之下一片漆黑。他一只手胡乱摸到锋利的刀刃,伸长胳膊握紧了,不及多想,便朝对方捅过去。
这一击得手,形式登时逆转。
岳胜站起来,视线还模糊着,脸上倒全无表情,唯一会做得就是把刀抽出来,又继续向前机械地刺出。
对方惨烈的闷哼和刀刃入肉的声音,周围的惊呼和叫停,都好像隔着很远很远,直到保安赶到强行拉开他。
“小伙子,别再捅了,快放手,哎呀你抓着刀刃,自己的手不要了!”
岳胜低下头,当啷扔掉了凶器。手掌血肉模糊,剧痛难忍。刚才的几秒钟,电光石火,他象置身在一个恶梦中,却无法完全醒过来。
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慢慢聚拢,人来人往,凶手被警方控制。他一身狼藉地站着,定定地看着雷诺象面条一样被抬上了担架,便寸步不离地也跟了上去。
“我。。。。。。我好害怕。。。。。。”
岳胜不敢看他,只能低着头,听那个虚弱,破碎的声音细若一线地颤抖着。
“别怕,你就。。。。。。当是。。。。。。穿越了。”
无比艰难的回答,是他能想到的最后的安慰。
耳朵边短促地笑了一下,就忽然归于沉寂。
岳胜感觉到自己的心咚得沉到了湖底。救护车带着报警信号呼啸着向前疾驶,摇晃的车身,让他有了飞出去的错觉。
但是,那也只是震动。
他的一只手还被铐在另一个警员腕上。
车窗外阳光灿烂,那些折射出来的光斑落在他脸上,就象无数大小不一的气泡,表面上聚集着七彩混杂的色带,飘来飘去。
如果那时侯不被救过来,就好了。
车祸的时候,就那样死掉,就好了。
他看着梦里的泡泡微笑起来,它们一个又一个在眼前怦然炸裂,到最后,光芒隐去,留在黑暗中的,还是他自己。
雷诺的父母赶到的时候,急救床上已经被从头到脚蒙上了白布。
岳胜坐在外面,听那毫无预警的女性的悲嚎陡然响彻,并无限扩大起来。他知道白布下面是什么景象,所以也能大概想像出雷诺妈妈的切身之痛。
他思维混乱,看人都钝钝的,脑袋里一直有些声音潜伏在不知道的地方,时不时就出来突击干扰。以至于他身边的警官接到上级指示,诺诺称是,听到“过失伤害罪,导致嫌疑人身亡”的字眼,他坐在旁边也无动于衷的样子。
过了一会,手被猛地扯动,他被迫站起来。
“监控录像调出来了,你捅了五刀。那家伙在送去救治的路上就没气了。跟。。。。。。跟你的朋友一样。”
岳胜反应也慢,嘿地笑了,象打火机被嵌了一下,火光一闪的笑,就再没别的话。
“跟我回去录口供。”
警官公事公办的口吻,生死案件看得多了,虽然有些叹息,倒也不是特别同情他。
岳胜顺着长廊,走到尽头的时候停住,扭脸看了一眼。
雷诺最后停留的地方,竟然是这里。
几个小时前他们还一起开心地舔甜筒,现在却只有自己一身血污地站着。
他奇怪自己怎么一滴眼泪也没有,亦不觉得悲伤,只是不得不集中起大部分精力来抵御头痛。他熟悉脑压升高的感觉,只是很久没有发作了,几乎已经忘了该怎么与之对抗。
登上警车之前,雷诺的爸爸从里面追了出来,一把抓住车门。
作为一个经常在电视上和报纸地产版露面的地产大鳄,他的面孔无疑是为大家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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