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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德,以覆万物,地之德,以载万物,天地之德,大德不言。人要学习地的无私和滋养,无求、亦无怨……
曹操来了精神,猛睁几下眼睛,认真听郑玄讲课。
郑玄继续讲述:那么,地怎么跟天学习?学习天的什么?天之广大,天之无穷,天之无边无际,天之无穷无尽,天之胸怀,天之造化之功,天对于大地和万物无私的爱。
曹操和所有学生都不知不觉地表现得很恭敬。
他们不知道郑玄怎么来到太学讲学,此间坎坷,又有谁知。
蔡邕为了能请到他来太学授课,至少给皇帝上了十封奏折,奏折一次次上呈,皆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郑玄继续讲述:天法道,道是什么?道是比天更大的无穷?还是比尘埃更小的微粒?道从无穷大至无穷小,道是没有,没有就是无尽的有……
曹操听得有点晕,郑玄讲得有点绕,难道这就是“经神”的精髓所在,哲学的魅力所在吗?
郑玄将深刻的道理一点点剥开:它让你似乎什么都懂,似乎什么也无法参透,永远像一位蒙面人那样,有你想要的美好娇容,也有你想感受的神秘。但你永远不能看到它的真相,你只能想象,只能按照自己的能力和高度去理解。哲学没有明确的答案,没有划一的题解,需要自身领悟。
蔡邕再次联名太学众多学官一起上书,力邀郑玄前来太学授课,并表明:如果让太学的莘莘学子们与当世经学最高领学“经神”失之交臂,将是他们今生最大的遗憾!
曹节迫于皇帝和蔡邕等人的压力,勉强批复蔡邕的奏折:只允许邀请郑玄讲课三天,只给予少许财物,不能有任何名誉和政治待遇。派专车去东莱接郑玄,三天课程结束后,再由专车送回去,不得出现任何差错。曹节不是关心郑玄,而是关心郑玄来洛阳期间和受贬“党人”有什么联络。
郑玄继续讲述:既然道已经无穷大又无穷小,它怎么还要向自然学习?
自然是什么?自然就是实际的存在,包括我们能看到的和不能看到的,能想到的和不能想到的。
自然包括一切!
自然一直存在,没有人类的时候它就存在,也许人类未来会不存在,它也会仍然存在。自然有让我们人类永远值得为之追求的神秘。在大到无所不包、无穷无际的自然中,蕴含着深刻的自然规律,这规律可以是我们能感受到的白昼和黑夜的交替,可以是四季的更迭,可以是晴天和下雨的交换,可以是我们和世间万物的生老病死。无论是帝王还是平民,没有谁能违背自然!改变自然的规律!任何事情都有内在的联系,所有联系都归结于“自然规律”。
场上所有学生都沉寂,静静地听郑玄讲课,他们无法想象郑玄一路奔波劳苦过后,连休息都不被允许,讲完课就必须回东莱,这是对郑玄身体的折磨,更是对他精神的酷刑。他爱着洛阳,牵挂着四海,皇帝却不爱他,洛阳也不属于他。
从东莱到洛阳,遥遥两千多里。去接郑玄的车队在路上紧赶慢赶,每天八个时辰赶路,用了将近二十天,才找到郑玄的居住地。
蔡邕给郑玄怎样一封邀请信,使得发誓永不再踏上洛阳土地的他,踏上漫漫回归之旅?
试问“经神”真情在
郑玄接到蔡邕的请帖,打开一看,只有一句话:先生阁下,您一定不会让学生和我,与您失之交臂。在下蔡伯喈。
郑玄沉吟良久,蔡邕竟然称呼自己“在下”,盛情可谓至矣。
去?
还是不去?
洛阳太学是他曾经待了十年的地方,那里有他和他的恩师第五元先、张公祖、陈球等的往昔治学点滴。从二十一岁到三十一岁,他一生中美好的十年,都给了洛阳,给了太学。
遭到“党禁”后,他决心永不踏上洛阳的土地。
如今又接到了来自太学的召唤,郑玄不禁热血澎湃,泪水冲破层层心门,含在眼眶内。
前来迎接他的车队,已经表明那帮太监的态度。
可,不去既违背人情,更有悖良心。
第二天,郑玄简单收拾,带一名学生当随从,跟车上路。
路上颠簸了二十多天,住了沿途二十个驿站,才风尘仆仆地来到洛阳。
依照太监们的批示:不能有任何政治待遇,意思很明确,连官方的迎接都不可以。
蔡邕有办法,他让所有师生一起跪迎远道而来的郑玄。
车马在太学刻字巨石边停住,郑玄腿酸脚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