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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思前想后,却是与朱先生素未蒙面,朱先生给我解开这个结吧。”
“请教老先生名讳?”我虚抬手道。
“你没听过我么?调理我老儿不成!”那冬烘面上一阵发青。
“呵呵,老先生别怪。在下没在江湖上走动过。与老先生原本是没关系的,却和天地会有些瓜葛。”我笑道。
“哦?老朽陈履青。阁下话怎么讲?”
“陈总舵主,贵会宗旨是反清复明,在下我不幸却是姓朱,你说有什么瓜葛。”
那陈履青一听我言,眼睛里精光四射,哪有半分冬烘模样。沉下脸,直盯着我双目:“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朱先生你自重着。”却是半点也不信的。
我毫不着慌,直视着他。其实这个谎确实大了些,原本我自己都难信,老十三当时一听,差点笑破了肚皮。堂堂大清朝的雍郡王,要砸了自己饭碗,复前朝的天下,和一帮反贼草莽谈什么驱除鞑虏,复汉人江山,这本来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雍正新纪(40)
“有什么凭证?”老头子硬是没眨一下眼,直愣愣眼光逼得我后背汗毛直竖。
呵呵,你四爷我也不弱了你去,对眼么,从小玩大的。加了几分真诚,我一笑:“陈总舵主说笑了,现在还教小子去寻什么玉牒给老先生看看么。大明覆亡这么多年,哪还有什么凭证,剩下的也只有孤臣孽子一腔的愤恨罢了。”郁郁不平地道“我素闻天地会忠于大明,才约见陈总舵主,不过为了同道而已。难道我说我是前明余孽,清狗给我官做不成?”
陈履青的脸色好了很多,我继续道:“我本是明朝宗室末枝。便是在大明朝的天下,我也不过担个辅国将军的虚衔自己挣饭吃。神州陆沉,鞑子杀我汉人,其时我尚未出生,切肤之痛,我也没有。我高祖死在清兵手中,我祖父郁郁而亡,我父亲郁郁而亡。为什么?为什么我大明洪武皇帝的子孙,要这般的忍辱偷生,我不甘心。陈总舵主,你明白么?”说到后来,满腔的抑郁不平似要随着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十三在旁边紧攥了拳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浑身直颤,面上肌肉全变了形,抬起头,一圈圈的眼泪直打转。
那陈履青沉痛地道:“不仅是朱先生啊,全天下的汉人都是这般的忍辱偷生。鞑子一日在中原,我们一日便当努力,流血断头,在所不计。”
我实在是很佩服这些人。满腹经纶,一口仁义道德忠孝节义的大明忠臣,一个个降了清朝。如黄宗羲,顾炎武等的大儒,儿孙们也大都领着朝廷俸钱。只有这些在市井中打滚的汉子,还在坚持一个空洞的信念。洒血断头,在所不计,一辈辈传承不息。这要何等的毅力,多大的仇恨啊。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老爷子啊,没法子,各为其主。满汉分别就那么大么?天下的百姓,其实求的不过是温饱而已,谁给他们好日子过,他们就当谁是主子。谁会舍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去找抄家灭门的活干?你就死了这条心,回去呼儿弄孙不好么。
我心中暗暗感叹,任由脸上泪水流淌,取了桌上一杯酒,一口饮尽,道:“我不为着赶走鞑子求什么荣华富贵,也轮不到我。若是真有那一日,天下想当皇帝的,怕是不止一个。陈老心里想也明白,光复大明不过一句口号,大明的气数已尽,人力是不能挽回的。我读史书,却知道家国的分别。我们姓朱的,靠着太祖的余萌,坐了几百年的天下,也够了。华夷大防,不能就此算了,我不为家族,只为了神州千千万万受满人压迫的汉人兄弟姐妹。陈先生信得过我,我送上这一腔热血,家中还有些余财,只望早日重建我汉人盛世!”
“小兄弟这番话天日共鉴,老朽听了不禁也起共鸣。大明太祖皇帝的血,到底还没有冷啊。宗室中有你这样的英才,复我汉人的江山,为期不远了。老朽年命将近入土了,要是能看到这一天,我就是死也瞑目了。”陈履青不胜唏嘘。
雍正新纪(41)
“师傅武功高强,活到百岁也不难的,什么死啊土的,您尽说些丧气话!呸!呸!”小姑娘蛮有孝心,一把抢过老头刚要入口的酒,另倒了杯茶水,放到老头手中,“朱大哥当了鞑子官了么?刚才那个矮子武官,对朱大哥恭谨得很啊!”
陈履青年岁大了,脑筋未免迟钝些,几十年的奔波,又没得到回报,被我一番言语触动了心胸,此时一听自己徒弟的话,一股疑虑猛上心头来:这个朱先生看来不过一介商人,为何官兵对他如此恭敬,莫非是清廷的坐探不成。
小姑娘还没失去警惕,比你的草包师傅强多了,三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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