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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想再道一句“保重”之类的话时,看见望月的眼,心突地一跳,立即转回去,跑向商队。
望月凝视着她的背影,终是没有开口。
——***——
又是月圆,夜凉如水,篝火熊熊燃起,舟车劳顿的商旅们围坐成群,谈笑风生,忘尽一天的疲累。
惟有她在人群之外,孑身一人,站在树下出神。
凝眸看向手中那一管碧绿,想着什么。
是谁栽它成竹,是谁削它成笛,是谁钻它出孔,又是谁在边关沧桑千年的月下,凉凉地吹?
从塞北到京城,遥迢千里,战袍飞扬如旌旗,纵然豪迈不减,凛傲如昔,怕也是一身倦意,满面风尘。
又怎么样呢?她既选择故作不知,还牵挂什么。
这一趟出门,果真是不该的……
人群里有人在唤她:“相居士,你再不过来,你的烤肉就要被盛大叔偷吃光啦!”
她赶紧回头叫道:“不要偷吃我的烤肉!”忙急匆匆将竹笛向怀里一揣,迅速去抢救她的晚饭。
粗壮的盛大叔一张笑脸红通通,“小李要不这样喊,你还不过来,等一会儿大家都歇了,就你一人才开始吃饭。”
她笑了一笑,撕下一片肉送人口中。
“相居士,护国侯亲自送你哎,你……来头不小吧?”小李好奇地端详她。
“朋友而已。”她应得含糊,唔……肉有点硬,烤过头了,还好没焦。
“朋友哦,呵呵。”憨厚的小伙子不疑有他,“能跟护国侯交上朋友,那很了不起哎。”
她用力咀嚼,“哪里哪里。”吐出去算不算暴殄天物?
“居士,你快到家了吧?”有人插进来问。
“还要三两天。”她盯着手中烤肉,无限怀念起卫厨子的好手艺。
“那还远呢。”
“不算什么。”谁会嫌回家的路远?
“不如回头吧。”
哎?她诧异抬头,看见不知何时挤到人群里的汉子,不由愕然。
“你好。”他露齿一笑,非常和善。
“你好。”她也微笑,“景大人,您怎么会在这儿?”
他伸出两根手指,“我整整追了你两天。”
“景大人有急事?”商队走了六天,他居然两天就赶上来!
“是,护国侯请我接你回去。”
她起身,“景大人请这边说话。”
两人离了火堆,走到一边去,景千里迫不及待道:“护国侯跟我说,他有件很重要的事想亲自告诉你,但京城那边催得太急,他来不及赶来,所以托我接你上京。”
“哦。是这样、”她有礼地笑着,看了景千里好半天,“景大人,这种话连三岁娃娃都不会信的,我看起来有那么蠢吗?”
“唉,被你看出来了,我就知道靠说是不行的。”他遗憾地摇了摇头,眼里闪着企图的光芒。
相夏至警觉地退了一步,“景大人,您该不会是想……”
景千里掰了掰指节,叹了口气,“没错,就是如居士所猜的那样,一模一样!”
“砰!”
——***——
王府里一片死寂,处处是黑白二色,麻衣布幡,没有法坛诵经,也没有号啕震天,只有一人守在灵前,沉默如山。
七七已过,一切归于平静,所有喧闹纷扰都已停歇,偌大一座王府,静得如同一座坟墓。
他凝视着灵牌上的名讳,久久不动。
信上原写着病重,但他知道不是极危急,不会要求他从边城赶回。老王爷是硬脾气,向来为大局不顾自身,他虽不是王爷亲子,却在这一点上承袭了同样作风,只是他心底有处太过柔软的地方,使得他更重情重义。
他可以为边关舍生忘死,但不是向皇族效命,而是一半为无辜百姓,一半为亲人友朋,边疆太平,山河稳固,他心里牵念的人才能有平稳宁静的日子过。
他们过得好,才不枉他离家二十载,苦守边关千百个日夜。
但终究是迟了一步,当他风尘仆仆赶回时,老王爷已猝然长逝,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只有满府白幡,一室灵堂。
老王爷膝下无儿,便由他来披麻戴孝,夜夜守在灵柩前,有时一阵恍惚,倘若有一天他战死沙场,谁为他安葬,谁为他守灵,谁能在长满青草的墓前,为他奠一杯水酒?
他不由淡淡笑了一笑,他在想什么生前身后事,空白嗟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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