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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扼住般无法呼吸。苻离艰难地翻身起来,拍了拍姜颜的脸颊,慌乱道:“阿颜,你没事罢?阿颜!”
那一拍倒是唤醒了姜颜的神智,她猛烈咳嗽数声,张开嘴大口喘息,还未顺过气来便从苻离怀中起身,惊惧问道:“压疼你了没有?还好吗?疼不疼?”
苻离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盯着她,眸中残留着几分明显的后怕。他忽的一把抱住姜颜,用尽全身紧紧地抱住,呼吸微颤,哑声道:“不疼,你没事就好。”
姜颜心有余悸,眼眶泛红,颤抖着手回拥住苻离。
一刻钟后,千户府中。
窦正呈上一把弓箭,垂首对苻离道:“刺客跑了,属下失职,只在对街墙角下拾到了此物。”
苻离接过弓箭摩挲一番,沉声问:“可看清刺客样貌?”
窦正道:“天黑,并未看清,只辨认出其中一名约七尺身高,另一名则十分魁梧,身长绝对超过九尺。”
“刺杀……”不知想到了什么,苻离眸色一寒,疾言道,“立即派人前去接应彻查私盐案的刘总旗,务必要保证他们活着取证归来!”
然而这道指令终究晚了半步,八月初一,取证归来的刘总旗等七名锦衣卫遇袭,连人带证物一同翻下山崖,无一生存。
第83章
彻查私盐一案; 令锦衣卫折损了七名精锐; 虽说并无十足的证据证明杀人灭口的凶手是谁,但所有人心中早已有了定论。
薛长庆千不该万不该惹上锦衣卫,第二日; 南北镇抚司有七品及以上的锦衣卫官员三十三人皆是身穿官袍; 列队整齐,威风凛凛地前往翰林院签字画押。有了国子监和锦衣卫官员的表率; 朝中风向大变; 许多中立观望的官吏亦是偷偷摸摸前往签字,试图在薛家一案中分上一杯羹。
朝中风气一向如此;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也算是薛长庆的报应。
八月十三,离联名上书的截止日期还有最后六天; 长长的绢纸卷轴上已落款一百四十二人,占朝中文武官吏四成有余; 只需要再签署九人,律法便可修订生效,即便不能彻底击垮薛长庆,至少薛睿不会再逍遥法外。
三天,游说九人; 姜颜有信心。
夏雨滂沱,应天府已经连着数日浸润在雨水中,空气中满是潮湿的水汽。锦衣卫卫所前; 被停职了半个月的苻离解禁赴任。他身披墨色绢丝油衣、骑着一匹油亮的骏马飞奔而来,马蹄踏过水洼,溅起一地的雨水。
卫所前的拐角处,一位身穿青色官袍年轻男子缓缓走出。雨水噼噼啪啪落下,他撑着纸伞,伞檐下只露出一截干净的下巴,官服胸前绣着的鹭鸶引吭高歌,飘然若仙。
程温?
苻离下意识勒马,马儿急急刹住蹄子,不安地在原地踏动。程温将伞檐压得很低,脚步不停,只在路过马旁时低声道:“明夜子时,状元府,我与你做个交易。”话音刚落,他已错身而过。
雨声嘈杂,视野朦胧,苻离依旧听清楚了。他并未做出回应,只是将兜帽拉低,盖住眼中的阴晦,扬鞭策马而去。
空荡狭长的宫道上,一文一武两位年轻人背道而驰,仿佛从未有过交集。
一道惊雷劈过,平津侯府的密室中,薛长庆负手而立,高大如山的身形隐没在阴暗中,极具压迫感,道:“原想杀了姜颜,夺走她手里的联名书,谁知碰上苻离那小子……既是已打草惊蛇,近来便不要有什么动作了,回遏云山庄待命罢。”
“是!”身量魁梧的黑衣刺客拉下面巾,露出一张凶煞刚毅的酱紫色脸庞,想了想方垂首道,“主子,您将账簿那般重要的东西交给程温那小子,合适么?”
“呵。”薛长庆转过身来,面色阴鸷如蛇,言辞字字带毒,渗着森森的寒意,“你以为,我真会蠢到将账簿交给他?”
听到薛长庆的反问,黑衣刺客糊涂了,抬首道:“那您交给他的是……”
“自然是假的。”薛长庆重重哼了声,“为的是声东击西,助我金蝉脱壳。”
“属下明白了!”黑衣男子恍然,“怪不得您让张晋河暗中联络允王,想必若是锦衣卫查到程温头上,却只能查出一本假账簿,您就可以携手允王反参锦衣卫构陷朝臣。”
“朱文煜无脑,他身边那个王妃倒是个狠角儿,竟然在这这种情况下提出和本侯合作。”薛长庆扯了扯嘴角,“和允王联手实属无奈之举,谁叫咱们一手扶植起来的太子和皇后娘娘不听话了呢!想鸟尽弓藏,休想!”
“那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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