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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中的她,眉目间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女人的寂寞就像是在石头上反复推拉的绳索,万籁俱寂的时候哽咽悠长。
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晚香玉侧耳听着,放下镜子低叹。是他们到了吧。
敲门声响起,晚香玉起身开门。撞入眼帘的是一张与她有三分相似的脸。是七夕吧。
疏袖看到眼前的女子不由怔住,不假思索地吐出两个字:“姑姑?”
晚香玉戚然一笑“七夕。”
一时间二人眼泪纵横。血缘是个奇妙的东西,年深日久摩挲不灭,再一相逢声泪俱下。
疏袖姑侄二人相谈直至深夜,月光深沉,往事沉重,两人十几年未见纵有千言万语,说也不尽。
“姑姑;你还记得陌雪么?”疏袖忍不住问道。
“怎么,你见到她了?那孩子,应该十二岁了吧。”晚香玉面色戚然。
“姑姑不想她么?”
“想又如何,难道你想让知道她的娘亲现在是个妓女,她的父亲是个杀手?那样我宁愿不见她。”晚香玉苦苦笑道。
疏袖望着她半晌没有言语。骨肉分离,相见不如不见,这等苦楚外人是无从体会的。
疏袖望向窗外灯火迷离的枫都,这灯火阑珊中掩藏多少黑暗龌龊,多少辛苦罹难,多少恩怨情仇······
第九章 一样花开未低迟
而此时影正坐在安如寄的房间中,望着女子安静的睡颜,手轻抚在她如花蕾般娇媚的脸颊上。女子睡梦轻浅,惊醒过来,却在看到他时满眼欢喜。她是这样温婉纯良。仍然对他编造的身份深信不疑,只当他是苗疆寨子中普通的男子,来到京城以求生计。
影其实是京城的调度人,负责在枫都的策划和调度,只是在有特殊任务的时候他才会离去,他在这里遇到了安如寄——锦绣庄最出名的绣娘,也是他一生中最挚爱的女人。
“你回来了。”女子声音温柔宛若梦呓。
“嗯。”影轻轻揽过安如寄,拂着她如秋林般的长发,久久不语。她是这么单纯良善的女子,如果她知道他的手上沾满鲜血,是否还会爱他?安如寄没有察觉影的不安,很舒服地趴在影的怀中,用脸贴近他坚韧有力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他是她一辈子的靠山,与她一生休戚相关,与他在一起时光静好而安稳。虽然他总是那么繁忙。
她摸到他右肩的地方有些湿润,迎着月光细看竟然是斑斑血迹。不由惊叹“你受伤了!”
“嗯,没什么大事,小伤而已。”影轻松地笑着,仿佛真的只是划破了皮一样。实际上如果再深一寸他的右胳膊就保不住了。
“你歇着,我去给你熬药。”安如寄扶着他躺下,急匆匆地像厨房跑去。影看着她的背影低低叹了一口气。
“阿影,喝药吧。”安馨端着药轻轻吹凉送到他的嘴边。
影看着她苍白瘦削的脸庞,忍不住紧握住了她莹白纤细的手腕,透明般的肌肤下流动着淡青的血管。她是这般柔弱静好如同最纯净的琉璃,却是易碎的。他握着她的手喝下了浓重的药汁。安馨的眼中忽然流出泪来“快到七夕节了,我们绣房的人都被请进宫中裁制娘娘们的新衣,恐怕要有半个月见不到面了。我不在你要好好养伤知道么。”
影轻轻点了点头,“你又瘦了,做事不要太拼命,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你又不是不知道,西域又进献给大王新的美女,我们最近在赶制她们的舞衣。”
“又有新人入宫了么。”
“是啊,年复一年的,可惜那些女子进宫后大多都没有好运气。一入宫门,那就是锦衣玉食堆砌的坟墓,倒不如我们平凡女子来的幸福。”安如寄神色悲戚。影知道她是回想起了入宫时的情景。
锦绣坊为皇家提供御用的绣品,安如寄时常去宫中为娘娘们量身裁衣。其实按照每年进献美女的人数来说,承平帝的**应该异常充盈。可是事实恰好相反,被册封的美人寥寥无几。大多数的美女,每天生平歌舞,粉饰太平,再不就被封赏给各种朝中大臣,更有十年不见圣颜的可怜人,甚至还有被折磨致死的苦命人。女人在承平帝的**真真是苦不堪言。
“阿影,我是何其幸福。”
“别这么说,和你在一起我是何其幸运。”
两人依偎在一起就像是两只互相取暖的小兽,久久不愿分开···
第二日安如寄就到宫中领职去了。影一个人在屋中养伤。顺便查探传说中的魅魇。
此时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