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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仙姑,生意红得冒火。何仙姑在风月场闯荡多年,与广州各大官坤多多少少都沾有些风流韵事,为她撑腰的人不计其数,颇有呼风唤雨的架势。“合昌”老板年老后便把大寨卖与何仙姑,归乡享福去了。何仙姑仗着一些老情人的扶持,倒也把寨子经营得如火如荼,把“合昌”的牌子延续了下去。
“合昌”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何仙姑一手掌管,她早已不出来接客,但对于那些老情人老客户当然还得过过场做做戏。不过,随着她年纪渐大,无论是“合昌”还是她自己,都已是江河日下,今非昔比。这风月欢场里吃的是青春饭,熬干了青春,也就丢了饭碗,这点何仙姑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老母的,老娘的身子骨是越来越不禁用了……”一日傍晚送完一个富商,何仙姑就倒在榻上哼起来。她下体血流不止已经一个多月,似乎要把人流干了,脂粉下的脸色如白纸般苍白。“他老母的臭男人,还让人活命不……真不知上辈子造的什么孽要今世还,干的这劳什子的行当……”她还想骂,却是骂不动了。月眉早已灌了热水袋过来,塞进何仙姑手里让她敷在肚子上,然后又用温水洗了毛巾,擦拭她额上的汗。
“这妹子手脚还算麻利。”何仙姑缓过劲后,看着月眉忙碌的身影心里不觉一阵舒坦。
月眉进她门里已经八个春秋了,除了今日,她没少受何仙姑的白眼。何仙姑本想带出个“红牌阿姑” ,算是自己的弟子,让“合昌”再旺一旺,后来才发觉如意算盘打错了。月眉年龄太小,等来等去总感觉望不到她长大的边儿,自己眼看着已是黄花日渐飘摇,她却还是棵未开苞的苗苗;再加上这孩子脾气犟得像牛一样,总和自己对着干,实在难以调教,后来便当粗重丫头使唤了。
今日这么斜眼一瞧,倒觉得月眉挺入她的眼了。虽说是十二三岁的年纪,模样已经长开,杏眼樱唇,特别是一双淡如弯月的眉毛惹人怜爱,个子高挑,衣裳下面已微微耸起发育起来的Ru房。
“月眉,每日有没有坚持练功啊?”何仙姑问。
“每日都练,不敢偷懒。”月眉跪在榻前给她捶腿。
妓院里有严格的规矩,无论是新老妓女,每日要早起练功,有专门的人按照专业水准教习她们“弹、唱、靓”。这不仅是自身的修养,还是吃饭的本钱。
何仙姑听她这么说,心里欣慰不少,觉得自己的一片苦心终究没算白费。看来再过个一两年,月眉也可以端得上台了。如此一想,她不禁笑意上了两颊,在月眉有节奏的捶打下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仙姑!不好了,不好了!”荣贵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他是“合昌” 的龟爪,原本是个小混混,早在何仙姑二八芳龄时便一直追随于“合昌”左右,只是囊中羞涩而只能远远观望,却也是痴心与忠心并重,后来她当家后念着这人的忠心情义便收留下了,让他帮着做些跑腿及外联工作。
“怎么,你妈上吊啦?”何仙姑眼睛仍闭着,懒洋洋地说。她知道这荣贵总是听到雷声就是雨。
荣贵愣了一下,随即叫道:“不是!我妈上吊我才不叫呢!是那、那粤剧大老倌也开大寨啦,叫、叫什么,叫‘流觞’!明日就要开张了,人家正热闹地准备着呢……”
“他开什么寨,在寨里唱戏不成?”何仙姑睁开眼,抛给荣贵一个白眼,“去去去!你要凑热闹去吧,别阻着老娘睡觉。”
荣贵见他的好事引不起主人的兴趣,便悻悻地出去了。
“他老母的,世道变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何仙姑看似很平静,心里早不知翻了几层浪,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说给月眉听,“想当初这谷埠河面散泊着多少豪华的大舫啊,这几年一下子就移船上岸,转到了沙基对面的上陈塘,还纷纷盖起了什么花筵酒家。这大寨难不成还成了红牌阿姑的脸,说变就变,搞的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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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一章 花筵酒家(2)
何仙姑知道自己不能死守着谷埠,人家纷纷上岸了,自己死撑着湿了鞋不说,更怕烂了脚。只是她一个红尘女子,即使仗着人情勉强上了岸,没什么好货色推出的话,还不是死路一条,看那些花筵酒家的排场,跟人家有钱有势的人斗,怕是要把自己翻阴沟里去!最可恨的就是连粤剧大老倌白玉堂也要开花筵酒家了,十年前白玉堂要进她的房门,她还不屑一顾呢。不是她看不起唱戏的,主要是觉得唱戏的命和妓女的一样低贱,她本来就恨自己的身世不好,更不乐意委身于同等之人,可如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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