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谢凭宁不是个磨叽的人,能够三言两语说清的事,通常不愿意去费那指间的工夫,但唯独对旬旬时,习惯于用短信代替电话传达信息,大概他觉得和她进行文字的交流没有交谈那么费劲。早些时候,他刚发过短信问曾教授的病情进展,还说好了晚上一起回他爸妈家吃饭。旬旬对这没头没脑冒出来的一句话很是纳闷。她压根就不知道锦颐轩是什么地方,更不清楚丈夫忽然把自己叫到那里去干什么。不过,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旬旬习惯了唯他是从,还特意向艳丽姐打听,这才发觉自己对外界了解得太少。连艳丽姐都知道锦颐轩是市内一知名酒店附属的餐厅,据说环境幽雅,菜点精致,收费也不菲。更巧的是,它所属的酒店恰恰是池澄和邵佳荃下榻之处。
旬旬本想打电话问问丈夫,刚拨了号码,忽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还来不及捕捉,手已下意识地掐了电话。她拿起包,对艳丽姐说自己出去一下,拦了辆车直奔谢凭宁所说的地点。
正如艳丽姐所说,锦颐轩就在那间酒店侧门一楼显著的地方。旬旬一路上心急如焚,临到了目的地,反而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
正常工作日的下午三点,用餐高峰期没到,餐厅门口的露天停车场并未停满,旬旬轻易在那当中看到了谢凭宁的座驾,他已经到了。她走近几步,透过餐厅整幅透亮的玻璃外墙,便窥见了里面的人。
待会儿凭宁看到她在门外驻足不前,又要说她莫名其妙了。旬旬也暗笑自己多疑,明明是他约的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戒备警惕?正打算收回自己神经质的念头,谢凭宁的身影却就在这时落入了她的视线——还有坐在他对面的邵佳荃。更悲剧的是,旬旬发现自己一点儿都不意外。
或许早在她得知锦颐轩的确切地点时,心里已暗暗明白他等的人并非自己。
谢凭宁的手机功能齐备,却有一个特点,发信息时默认收件人为上个联系者,除非手动删除。想是他早上才给她发过信息,一不留神之下就将写给“某人”的信息误发到了旬旬那里。
旬旬下意识地退后,将半边身子隐藏在缀有装饰帘子的玻璃后面。她听不见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却能够从他们的表情看出,那并不是一场愉快的交谈。不仅是邵佳荃,就连一向稳重的谢凭宁也显得格外激动。眼见两人唇枪舌剑,一言不合,邵佳荃愤而起身要走,一脸怒色的谢凭宁却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拽回来。邵佳荃咬牙切齿地与他争辩,谢凭宁露出难过的表情,然而两人交握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第五章 熊和兔子(2)
旬旬呆呆地看着,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不是惊讶,也并非锐利的痛感,就好像你伸出手去轻轻触碰墙上的裂痕,却发现它顷刻在指尖崩塌粉碎,没有一点儿声息。
她低下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忽而发觉玻璃窗上倒映出的自己身后多了个重叠的影子,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情不自禁地往后一缩,正好撞上一具几乎紧贴着她的身体。
“你吓死我了!”旬旬看清了那人的脸,方才拍着胸口没好气地说道。
池澄却依然学着她鬼祟张望的姿势,脸上写满浓厚的兴致,像只午睡后看见飞虫的猫。
“咦,你在看什么?”
旬旬还来不及解释,他的视线已定格在同样的一点,过了一会儿,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你的老公,抓着我未婚妻的手!”池澄一字一句地对旬旬说,语气有如求证。
“啊?哦。不……唉!”旬旬焦头烂额,词句匮乏。
池澄却丝毫没有感染到她的纠结,他轻轻推开她,冷笑一声,抬腿就要往餐厅里走。
旬旬想也没想地拖住了他,“等等,等等!你先别急……”
“干吗?”
“我先问你打算干吗?”旬旬心惊胆战地指了指里面。
池澄回答得仿佛天经地义,“进去揍你老公,顺便打断他那只不安分的手……”他的语气满不在乎,脸上全是年轻气盛的张狂。
旬旬的手微微一抖。他感觉到了,低头看着她,了然地补充道:“放心,我顺便替你补两个耳光。女人都喜欢甩耳光,这个我知道。”
“不要冲动,不要冲动!”旬旬当下用力将他往反方向拉。池澄随她退后了几步。
“为什么拦着我?”他不情不愿地问。
“唉,年轻人都是多血质!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旬旬使尽浑身招式哄着他,“现在进去于事无补,还尴尬得很。我们找个地方慢慢商量。”她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