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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师怎能拱卫大清国门?鸦片战争后,李鸿章为首的一些大臣更是呼吁大力加强海防建设。李鸿章在奏折中言辞恳切地说:东南海疆长达万里,现在外人通商传教来往自如,甚至内地各省和京师都集中不少洋人,他们表面是友谊的和平使者,实则阳奉阴违、笑里藏刀。且西洋轮船电报一瞬千里,军火器械工力百倍,均为几千年未有之变局。我们再拿传统制夷谋略应付,显然行不通。
曾国藩是提出建设新式海军的第一人。镇压太平天国过程中,湘军水师的实力远远超过太平天国水营,加之有外国兵轮“助剿”,曾国藩深感水军强大之重要。曾国藩非常清楚,旧式水师对国内叛乱尚可应付,但对境外强敌则无异以卵击石。曾国藩向朝廷建议,如今中国已开设几家造船厂,等船造好后不妨仿照西方兵法建设一支新式海军。1862年,曾国藩趁海关税务司英人李泰国回国休假,托他代为购置军舰。李泰国满口答应,回国后为中国挑选了七艘船舰。但不知李泰国哪根神经忽然出了毛病,竟擅自做主,任命英国海军上校阿思本为中国舰队司令,并私签合同,宣称这支舰队只接受英国皇帝指挥,有选择地接受中国皇帝指挥。李泰国天真而愚蠢的想法随即遭到清政府的严词拒绝。李鸿章对总理衙门说道:“要使这批船成为中国自己的船只,不能变成李泰国霸占的船,中国才不至于在危急的时刻无所依靠而惊慌失措。”最后,清政府除买船花费外,又白白损失九十万两白银,将所购船只全部转手卖与他国。这就是近代史上著名的“阿思本事件”。此后十余年间,无人再敢提及筹建海军。
1870年,李鸿章署理直隶总督,决心加强海防。李鸿章好友丁日昌向他建议:当今最具威胁的国家乃是一直为国人不齿的日本。日本目前虽也被美国敲开大门,但大有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之势,迟早会成为中国的大敌!门外有虎有狼,我们不能只是不时扔一块肉出去,以求它们暂时不饿,而应习套狼之法、造打虎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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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塞”之争(2)
学办法和造武器的前提是说服清廷舍得出钱。其实所有问题都集中于一个“变”字,改变旧思想以看清新形势,改变旧办法以引进新技术,改变旧内容以注入新活力,改变旧的落后挨打局面以自强于世界。丁日昌提出根据中国海疆自然条件,应建北、东、南三洋海军。北洋驻天津,东洋驻吴淞,南洋驻南澳,一旦危急,三洋即可联成一气。丁日昌的方案令李鸿章拍案叫绝,然清政府认为此方案还“存在制度上的严重缺陷”,并未重视。1870年代后,国内的太平天国运动刚刚平灭,域外强敌就来骚扰,日本在东南海疆屡屡作乱,沙俄则对西北内陆虎视眈眈。19世纪70年代,沙俄趁新疆内乱之机出兵侵占伊犁,日本则派兵侵入台湾。清政府左右为难:海、塞防兼顾,两面出兵应敌,保住西北、安定东南,自然是上策,可清廷根本不具备应敌的兵力和财力;若二者不能兼顾,则最好舍车保帅以保一方,但哪个是刻不容缓,哪个又能暂时放弃?
李鸿章这时挺身而出,主张以海防作为经营重点:伊犁已被俄国所占,短时期内收复绝非易事,且以目前军力要收复西北实在力不从心,不如令西征诸军严守边境,同时在前线屯兵耕种,积蓄力量。节省军饷应全部用于东南海防。此论遭到湖南巡抚王文韶坚决反对。他认为,天下事分两种,一种是重要之事,即“本”,另一种是次要之事,即“末”。重要之事又分两种:一是重中之重,刻不容缓;另一种是虽重要却非目前必须。关于海、塞防问题,西北塞防是本中之本。只要俄国人不能逞志于西北,西方各国必不致构衅于东南。
这时,同治帝为八大胡同的风流时光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带着对清王朝的无限担心永远离开了人世。其生母慈禧顾不得为自己青年丧夫、中年丧子的苦命悲哀,用最快速度选定一个“合适”的皇位继承人——其外甥、醇亲王之子载湉。光绪帝甫一即位,中断的海、塞防之争又起。山西巡抚鲍源深上奏,陈明目前国家财力紧张,应停止西征、固守关塞。陕甘总督左宗棠马上反对,认为停兵节饷与投降无异,非但陇西不保,甚至危及北路的科布多和乌里雅苏台。大学士文祥也支持左宗棠。海、塞防之争不断升级,总理衙门不久出台处理决定:一、筹建海军,加强海防,海防经费有限,难以筹措三洋海军,先以北洋试点;二、陕甘总督左宗棠长期屯兵西北,政绩卓著,是督办新疆军务的最佳人选;三、将海防筹饷作为第一要事,划拨粤海关、潮州关等地四成洋税和江、浙等省厘金,每年约四百万两白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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